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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袭来,杜文林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用快速移动来赢得先机,只是用手中短剑轻描淡写一招华山剑法“白云出岫”就把弯刀引到了一旁,然后就势上撩,急速削向其握刀的手腕。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哱云若是想继续持刀,手腕就难免遭受被短剑削断的厄运,其也是久经战阵,临危反应迅速,危机时刻松开刀柄,收手跃回,逃避危险的动作可谓丝滑异常,倒也值得喝彩。
一招就被逼着扔了武器,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战。
立在那儿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恼羞成怒,他朝百户摆了一下头。
百户带着士兵立马围了上来,准备群攻。
“哱将军,你想食言?”杜文林冷冷问道。
哱云憋着不回答,头转向旁边。
百户已经催动士兵开始围攻,无数的长矛、弯刀从四周向中间攻来。
“真不要脸!”王铃一声斥骂,身形突然飞起,宝剑如一道银虹转了半圈,落地之时,前面士兵手中都只剩下半截武器。
百户发出一声口哨,前面的士兵纷纷后退,后面的士兵拿出弓箭,搭弓上弦,准备远攻。
蓉儿从杜文林手中拿过短剑,腾身而起,直向那个百户刺去。
在场之人谁也没瞧得起这个尚未成年的小丫头,可是此时却被她如箭矢一般的身形惊呆,等百户反应过来之时,短剑已经抵在了喉咙之上。
众人惊讶于蓉儿的攻击速度,更惊讶于她能在瞬间稳住急进的身形,并且能把宝剑恰到好处得顶在对方的喉咙而没有刺破分毫。
“好!”王铃鼓起掌来。
百户的脸比死人还要难看。
其身经百战,在战场上纵横驰聘,对于生死早已看淡。因为勇敢,所以从一名普通士兵被破格提拔为百户。
可是现在却被一个女孩子用短剑挟持,这种耻辱让他顿有生不如死的感觉。
一咬牙,就想把手中的弯刀举起,虽然肯定伤不到对方,但是至少能让自己死个痛快。
“住手!”哱云一声断喊,看得出他非常在意这名百户的生死。
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百户,命令道:
“我们撤。”
蓉儿收剑退回。
哱云愤怒回望一眼,眼中极是不甘,带着手下往银川城而去。
杜文林看着蓉儿笑道:
“蓉儿的身法与出剑速度又精进了不少啊!”
蓉儿一脸的狡黠:
“还不是为了陪哥哥你赴汤蹈火而日夜苦练的结果吗?”
杜文林突然发觉蓉儿长大了,替她高兴,却隐隐又有一丝莫名的忧虑含在其中。
三人进了宁夏城,直奔“陕西总督府”。
“总督”刘东旸:
“杜大人这次带来了什么指示?”
杜文林把总督叶梦熊的亲笔信奉上,刘东旸看过之后,沉思片刻,犹豫道:
“鄙人可以按照总督大人的指示行事,若能侥幸成功,又如何得到总督大人承诺的保障呢?”
他是怕“过河拆桥”。
“叶大人也为朝廷二品大员,西北防务的封疆大吏,你手中有其亲笔书信,又有何后患之忧?”杜文林言辞恳切。
沉思半晌,刘东旸似乎下定了决心:
“好吧,我就依计而行,希望朝廷莫要背弃自己的承诺!”
“叶大人的信中也提到了,务必在这个月底前完成计划的实施。现在才刚至月初,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临行前,杜文林又着重提醒其不能拖延时间。
三人出了“陕西总督府”,溜达到了城外,找个旅馆住了下来。
第二天,全部换装,改头换面后,从后门偷偷溜了出来。
确信身后没人跟踪,直接来到“三边总兵府”。
哱拜的态度明显比刘东旸积极了许多,看完叶梦熊的亲笔信后,微笑道:
“杜大人回去后替罪臣谢谢叶大人的关照,并把罪臣痛改前非,戴罪立功的心志代为表述,一定不会辜负朝廷以及叶大人的殷切期望!”
没想到哱拜的态度如此明朗,杜文林一时倒是有些疑惑。
此次宁夏之乱,哱拜即为罪魁祸首,即使千刀万剐不足以赎其罪。
此反间计主要的策反对象本为刘东旸,没想到哱拜反而更加积极。
这让杜文林摸不着头脑,但是既然对方态度如此决绝,又不好再说啥。
最后还是一样提醒他必须在月底之前完成计划。
回到延安府,见到梅国桢与叶梦熊后,杜文林把此行的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
对于哱拜的态度,两位大人也是疑虑重重。
两军交战,若是谈及罢战,或者投降之事时,一般皆会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极力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况且,哱拜此时面对的不仅仅是投降,更重要的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