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最起码,你得开个车吧?用任意门未免也太过分了。
在看到山脚下的这片村庄时,法师久违地感到一丝不快。原因无他,这片古老的土地,本地人称之为艾欧尼亚的美丽大地处处泛着生机,人与自然相处的非常和谐。他一路上所见美景无数,各个都令人心旷神怡。
但这片村庄不同。
是的,它挨着山,依着河。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但精神视界里,何慎言却感到一阵黏腻的恶心。就连此处的自然之灵的声音听上去都像是患了病似的。
“——痛苦——”
它那一长串难以理解的呓语中,能被何慎言理解的只有这一个单词。他皱了皱眉,如果自然之灵愿意现身,他大可以用通晓语言或者干脆用灵魂状态与它沟通。但它此时状态显然非常不好,别说现身了,就连说话都像是废了很大力气似的。
眼见无法继续从那可怜的自然之灵口中得到更多信息,法师索性撤去了与它沟通的法术。他双手握住钓竿,好巧不巧,杆头猛地一个下坠,从那势头上看得出来,这是条大鱼。
“你又有得吃了。”何慎言冲母狼咧嘴一笑,随后往上一提,一条青灰色身上有斑纹的鱼便被带上了岸。
片刻之后,他抵达了村庄。
越是靠近这里,越是能感到那股无处不在的黏腻之感。好像穿着厚重的靴子在沼泽地里行走,不需要多久你就得用小刀来将靴子上干掉的泥巴清除了。何慎言有些无奈,一般来说。随着法师们魔力的深厚,对魔法的理解越深。他们的精神力量也会达到一个新的层次。
在很多情况下,这都是件好事。唯独有一件事不太妙,他们会变得过于敏感——每到一个新环境,出于本能散发出去的精神触须便会告诉他们这里的某些‘潜在本质’。
换句话说,如果一个法师觉得某个地方不太妙,你最好听他的。
村里的建筑都相当古朴,是木制的。圆顶房屋与那些木制栅栏看上去很是漂亮,石板路面也像模像样的。看样子这村子里的人生活水平不错,一般来说,那些穷乡僻壤是没路可走的。
如果你管一下雨就能没到你脚脖子的泥巴路叫路的话。
时值正午,正是劳作的时候。村子口看不到几个人,一个举着拐杖的老者看到法师,走了过来,他问道:“年轻人,你这是要往哪去啊?”
何慎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抬起头看着这村庄的天空,随后对老者说道:“你控制了多少人?”
老者脸上和蔼的笑容一僵,他以一副全然无辜的面貌对法师说道:“什么?你在说些——”
他的话没能说完,何慎言失去了耐心。他通常对那些不知死活的人只会问一次问题,而他们的下场不会非常好。
老者的拐杖掉在了地上,骨碌骨碌滚了几圈,滚到法师的脚下,他捡起那顶端被盘的油光水亮的拐杖,对半跪在地痛苦不已的老者说道:“不想说也没关系,我直接从你的脑子里看就是了。”
听见这句话,他的瞳孔缩成了一个针尖。随后迅速扩大,将整个眼球全部染成黑色。纯粹的黑色,不包含任何人类的情感。
老者,不,这个生物苍老而充满褶皱的脸皮开始沸腾,扭曲,像是烂泥一般掉在了地上。甚至将地面腐蚀出一个小坑,而何慎言对此显得完全无动于衷,他只是嫌恶地皱起眉,咂了一声嘴,说道:“你丑的就像是河马和蜗牛喝醉了之后又去干了只苍蝇......”
他这句话所言非虚,在抛弃了那不幸老人的皮肤后,跪在何慎言面前的是一只肥胖到甚至连皮肤都堆积起缝隙的青色怪物。
它光秃秃的脑门上有两只尖角,稀疏的头发和恶臭的黑泥在上面一起玩乐。它有一个非常长的鼻子,那双昏黄色的小眼睛里满是怨毒的光芒。
母狼被这场面吓了一跳,她跳到何慎言身后,龇牙咧嘴地冲着怪物低吼,却得到了法师不轻不重的一巴掌,示意她安静一点。
5.不详的村子(二)
那怪物张开嘴,想要说话,但何慎言先一步迈过了它。
在看见那怪物的真身后,他甚至不想去翻看它的记忆了。干脆自己进村调查真相吧,反正有他在出不了什么岔子。
在他身后,那怪物的身躯开始寸寸崩解,直至化为虚无。法师甚至很贴心的没让它原地爆炸,免得弄脏了地面。他虽然不清楚这东西的血液与身体构造,但想来应该都是些粘液之类的恶心东西。这些东西总在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对恶心的容忍程度。
村子里静悄悄的,本应充满人劳作的田地间也是空无一人,何慎言站在村子中央蹲了下来,他右手贴近地面,闭上眼,试图在这里开始呼唤那个自然之灵,并且还加入了一些德鲁伊教派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