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在下一个瞬间猛地膨胀了起来。何慎言眯起眼,摇了摇手指:“我还没问完话呢,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先来后到?”
一个苍老的男性声音取代了她原本的声音,从她那苍白的脸上长出了第二张嘴,咧着满口黄牙,对法师说道:“年轻人,不要以为自己有点小小的造诣就能够——”
“啪。”
法师打了个响指,他站起身,稍微远离了一下街道。随后,一道流星划过,一个穿着黑袍的老人掉落在地。他看上去凄惨无比,请原谅,我不想过多描述。你们可以想象一下被踩碎的果冻与被搅拌机弄烂的史莱姆。
但就算这样了,他还是活着。
“你说你干嘛要嘴贱呢?不放两句狠话你会死是不是?算了,反正你本来都要死。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或许我会考虑让你死的痛快点。”何慎言笑眯眯地说道。
“嗬啊——”
他那残缺的半边头颅上长出一张新的嘴,发出了痛苦的气声。何慎言抬头看了眼四周越聚越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居民们,打了个响指,让他们各干各的去了,顺便抹去了这段记忆。
他耐心的等待了一会,直到老者终于结束了他的心理建设,想要开口说话时,何慎言扭头便走,只留下一句话和一个遮蔽老者存在的法术。他会死的非常漫长,非常痛苦。且不会有任何机会复生。
“不好意思,我开玩笑的。你就在那儿慢慢等死吧,没人会注意到你的。所以,如果你是想移居到一个凡人身上的话,可以省省了。”
他将这可憎的东西扔在那等死。法师表面上漫不经心,且对待他们是一种玩弄的态度,实则心里除了冰冷的愤怒外再无其他。
邪器。
这不是个好词,卡玛泰姬有一门专门的课程,就是讲述这种东西的对人间的危害的。
最初的邪器是谁所制造的已不可考,不过,法师们对邪器最直观的认知便是这东西极端的邪门。
你无法通过任何手段毁灭一个已知的邪器,就算将它扔进异空间放逐个成千上百年,它最终还是会回到人间,且寻找宿主。唯一可靠的反制手段是封印镇压,但封印者本人也会有被腐化的风险。因此往往需要交替封印,就算这样,也有很多人在一百年的责任中被腐化了。
这是何慎言第一次在其他世界看到邪器,第一眼他便直接确定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原因无他,任何法师在看过一个邪器后都不会再忘记它们特殊的气味——你可以理解为某种更加恐怖的香菜味道。
而法师恰巧非常讨厌香菜,也非常讨厌邪器。
他一边在路上行走,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金环。那东西发出阵阵嗡鸣,浮夸的纹路隐隐闪过一些虚影。数不清的受害者在那上面冲着何慎言哀嚎尖叫,将他们生前曾受到的苦难统统对法师诉说着,而何慎言只是面无表情的承受着这一切。
别无他法,如若想要让这些可怜的灵魂从邪器上解脱,就必须有一个人承担起它们的痛苦。这也是邪器令人厌恶的一个点之一,它们会束缚受害者的灵魂。
直到最后一个受害者的灵魂缓缓消散,法师才吐出一口气。这对他来讲算不了什么,只是看着自己的同类这样被人分食,就连死后都不得安宁,终究让他忍不住心中的某些情绪。
就在这个时刻,何慎言却冷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在性格方面的某些缺陷,也知道自己在多数人眼里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但他从未杀过无辜之人,也未曾以任何手段做过那些禁忌的人体实验,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的道德底线搞不好比很多人都要高。
就算他到目前为止杀过的人已经难以计算了也是如此,而且他们之中大多数死的非常痛苦。
这算什么,某种讽刺笑话吗?
25.会面
首先是虚空,再是这不知道哪儿来的能够使人延寿的邪器。而且那老者的记忆里还存在着一个神神秘秘的法师组织。
何慎言只觉得恕瑞玛还能存在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邪器的使用方式各不相同,他手上这个属于最简单那一类。只要你带着它,随后食人就行。它会拘束受害者的灵魂,让他们的血肉为你本身添砖加瓦。而受害者的灵魂则会增强邪器本身的力量,让延寿的效果更佳。
何慎言抬起头,他对面有一队卫兵正在朝他走来。那个女人的身份很特别,她活了两百年。吃掉的人不计其数,甚至包括自己的后代。她现在所用的身份,是自己的女儿。而她的那个‘自己’,是城主的妻子。
何慎言微微摇了摇头,卫兵们紧张无比。那个通风报信的人告诉他们面前这人是个法师,法师在瓦罗兰并不招人待见。他们由于天生的法力会造成许多破坏,可以说一个法师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