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在这些人的本源面前,蒙尘将灵谛的样子变化了出来,直接询问这些人。
“没见过……”“没……”“没有……”接二连三,宗徒们纷纷否定。
人在无意识的状况下,只会说出自己知道的、而不会说谎,这点就像人睡着了如果说梦话、问什么就都会回答什么类似。
不过倒是有两三个人,给出了不同的答复。
“见过他……”
“好像见过一次……”
“见过……”
蒙尘精神为之一振,随后立刻追问:“在哪里见过?你们和他说了什么?”
“我们……”这些宗徒沉默片刻,再次不约而同地说:
“不知道……”
“不记得……”
“全然没印象了……”
“不记得?”蒙尘惊讶不已,这些人明明记得灵谛,却又说不记得在哪见过他?
“确实不记得。”
“我们是见过他,但不记得了。”
“我们经常忘记一些事,习以为常……”
蒙尘敏锐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立刻顺着对方的话追问:“什么叫‘习以为常’?为什么常常忘记?”
“因为圣子。”
“圣子会让我们去做一些事,但我们不需要记得。”
“圣子会洗掉我们的记忆,我们不用记得。”
“圣子?那是谁?”蒙尘对于震康神宫的情况不甚了解,只知道除了数量最多的宗徒和管理宗徒的原官,震康神宫大小事务都是三大智师来共同抉择,却从未听过还有一位“圣子”。
看来是为了保险,那个圣子每次让自己的手下做完一些隐秘的事情后,为了避免走漏风声,就会主动清洗掉他们的记忆,所以对于相关的一些事情他们还记得,具体的细节就全都忘了个干净。
蒙尘不死心,仍旧追问说:“所以你们还记得你们当时在做什么?见到了谁?又是在什么地方?”
“不记得……”
“不知道了……”
“不记得去哪了……”
意料中的回答。
这该如何是好?
……
潮门的衙门所在,是南城的地域。
潮门城靠海而生,最初是依照港口建立了城市,自然衙门管理的地带,也是距离海边比较近的地方。之后城池经过几次扩充,衙门府邸的位置却一直没有搬走。
邱少鹄见到一路上,来往的人越来越多,像是聚会般,沿着海边的路一字排开,越是往前,人群越是密集。衙门里的差役,这时候也几乎都走了出来,到外面去维持秩序。
邱少鹄听说,因为今天是海祭的时候。不同于其他地方清明祭祖的习俗,潮门城靠海而生,海就是根本,所以会在清明之前的春分这个节气,由道台衙门领头,主动祭拜大海,祈求一年丰收。
如此重要的时刻,衙门的大门前也才热闹非凡。
离得很远,邱少鹄见到知府张奉荣,在众人围观的高台上,亲自用一把铲子,在港口的地面上挖了一铲被海水浸湿的泥土,给高台上填土,作为地基支撑的象征。
随后,又将从海中捞出的网在差役的帮助下拖出,网兜里已经有各种的鱼和虾,在四面乐队的鼓奏声中,这些鱼虾全被放入高台正中的一口大锅里煮熟。
挂在两旁的鞭炮飞舞,点燃的火星顺着鞭炮爆鸣不停,红纸四散,带着一种热闹的氛围。群众也随之喧哗起来,就在这派热闹非凡的氛围中,知府张奉荣将煮好的鱼虾,一一分给了围观的众人,作为祭拜的祈福。
潮门因海而生,却是在一代代人的建立下,才从濒临海域的偏僻渔村,变成了繁荣的海港。人定胜天,所以潮门的祭拜,从来不是寻求神灵的垂青。用铲挖土象征着建设不停,以海中特产分给众人象征劳动的丰收。
所有人共同分享着这一派其乐融融。
也是趁着喧嚣的时候,邱少鹄才能借着人多眼杂,在不备注意的情况下,偷偷从边缘溜进去。
按照他的想法,如果能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找到那个震康神宫留下的面具,随后直接走人,自然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若非不得已,他实在不想和衙门的人照面。
衙门府邸有三层六扇门,层层入内,人到其中,像是步步入局,前有空旷房屋漆黑宽大,身后则唯一出口愈发遥远。
常理来说,人到了这种地方,应唯恐避之不及。但偏偏越是往前,雕栏壁画、景物栏杆则愈发精美,又让人想要究其源,一探究竟,纵然为此耗费一生。
最是功名忘不了,官场也无外乎如此,谁人都知危机四伏,但功名利禄若是唾手可得,谁又能忍受这般诱惑。
毕竟在圣皇帝鸿的划分开始,为官之道,也是第一等的天道了。
邱少鹄刚刚往里面走了一步,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这位公子,您去哪?”
回头看到,一个差役正站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