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小雨过后,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布满泥泞。
一条黄褐相间,瘦的皮包骨头的老狗在道路上找食。
鼻头不断耸动,嗅探着空气中残留的气味,尾巴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肚中的饥饿让它极度疲乏。
来到一处土坑前,老黄狗低下脑袋,舌头卷起满是泥泞的污水喝了起来。
似嗅到什么气味,它抬起脑袋,朝着一处张望过去。
一丝夹在在污水中的嫣红被它所发觉。
饿极了的它迈开脚步,朝着嫣红的源头跑去。
一阵犬吠声,惊醒了李家门房,
吱呀一声,院门被人从内打开。
一名家丁打开后门,打着哈欠从其中探出脑袋。
“什么癞皮狗,也敢在我们如家狂吠……”
说着,便要提起一只脚朝那条老黄狗踹去。
老黄狗虽是皮包骨头,身姿却是灵活,
舍弃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从这家仆脚下钻过,朝着远处奔逃而去。
“嘿,算你跑得快。”
家仆拍拍手,冷笑一声正欲走回……
“啊!”
突然一声惊叫,惊醒了还在沉睡的李家众人。
“谁啊!大早上的瞎嚷嚷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是谁在喊叫!”
李家人顺着惊叫声,一路赶去,便看见呆愣在后院门口家仆。
家仆的手指颤巍巍指着门口的一堆杂物。
“死了,死了……”
众人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具凌乱的尸体犹如破烂般被人草草的扔在柴房干草上。
血已经在死者的身上凝固干涸,但是依旧有丝丝缕缕血丝顺着干草流了下去,流到道路上的水流之中……
也是老黄狗喝到的那水。
经历了最先的兵荒马乱,李家老爷神情悲伤,死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独孙,李长源。
李家众人此刻犹如鹌鹑一般,不敢去看愤怒的李家老太爷。
李老爷深吸几口夹杂血腥气的空气,握着拐杖的手掌不断的颤抖。
他的眼神犹如恶狗一般,狠狠的从众人身上掠过,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
“报官!”
另一边,清水县自从周生离去之后,便很是平静,发生的案情也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就连冯县令都有心情在县衙里面听小曲,
见到衙役急匆匆赶来,汇报人报案的时候,冯县令还有些烦躁。
“他们李家那混账小子,天天干欺男霸女的事情,怎么还有人能让他家吃亏不成?”
虽是心里不满,却还是骂骂咧咧的将李家的报案家仆叫了进来。
等听到是李家的李长源死了的时候,冯县令一屁股没坐稳,差点从太师椅上摔下来。
将头斜的乌纱帽扶正,颤巍巍的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
李长源那混蛋不是,李长源死了?”
李家乃是世家大族,清水县这一支,虽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分家,但也不是寻常人物能够招惹的,就连他这个县令在平日里都得礼让三分。
李家老太爷更有一子在京城当差,在清水县这一亩三分地里,绝对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如今这李家的独苗没了……
冯县令嘬了嘬牙花子,倒吸一口凉气。
“完了完了……”
就连一旁,有些憨直的冯捕头也瞪大了眼睛。
想到什么,他向着冯县令提议道:“让陆九白去,那小子鬼点子多,有本事。”
冯县令这才回过神来,“对对对,快去找陆九白,带着他去李家查案!”
“得令。”
冯捕头抬起脚,风风火火的朝着新修好的仵作处跑去。
砰!
才刚装好的院门被他从外暴力推开。
小院内,正在悠闲泡茶的陆九白疑惑的转过头。
不等他发问,冯捕头就一股脑的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
“你是说,李家的那个混账独孙李长源,被人杀死抛尸在了他家后院的柴垛上?”
“没错。”
冯捕头使劲点点头,心中焦急,不等陆九白思考太多,就帮他带上工具,朝着县衙外奔去。
李家作为清水县一霸,排面自然少不了。
当陆九白跟着冯捕头来到李家宅邸,也不免被其中的奢华给惊了一下。
青山碧水,小池园林一个不少。
陆九白等人并没能见到李家的老太爷,是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出来招待。
“老爷他身体不适,还请几位跟我来。”
交谈间,这位李管事连茶水都不给一杯,直接领着众捕快衙役们,朝尸体停放处所在走去。M.XζéwéN.℃ōΜ
“这就是小少爷的尸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