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宁尽可等南诏与多家两败俱伤之日。
拉雅山冰雪相融之际,由定南道兵马为先锋,出丽关,直击大昭寺云单阿卓老巢之地,届时,云单贡布势必率军援救,剑南道兵马再由西川入藏,破昌都,让云单贡布做无主之地。至于秦王殿下,如今北奴虎视眈眈,西域诸国又需秦王镇服,不可轻动。一个云单家,朝廷自己动手便是,定南卫之兵七万有余,剑南道更有雄兵十万,朝廷必可制胜。”
“你懂什么?”心急的杨宸开始和姜楷争执起来:“林海的军报里写得明明白白,木波提兵面北,定是早已与云单阿卓缔有盟约,当年东羌之主木增在亡山死于月鹄之后,此乃杀父之仇,木波早已恨不得大败南诏一雪前耻,月腾领凉都兵马还于旧都,臣弟担心正中木波下怀,恐怕此时,早已有一良将出奇兵破凉都,到时一旦云单阿卓察觉大宁有意征讨,必会趁着拉雅山封山,难以救援,领兵破丽关,堵死咱们入藏的路。一旦如此,北面西海之地寥无人烟,秦王府因北奴寇边无暇南顾,东面剑南兵马需劳师远征,穿越千里羌塘之地。”
姜楷也毫不退让:“恐怕恐怕,王爷便知道木波一定是与云单阿卓有所勾连,如今天寒地冻,哪里是动兵的时节,不如先让南诏与云单家打上几场,待两两疲累,咱们兴兵,一口气吃了云单家和再趁着南诏困厄,入主南诏,岂不是更好?”
“姜楷!你这是误国之言,本王比你了解云单阿卓,他就是藏司雪原之上的一头豹子,木波身边更是有一个高人为其出谋划策,稍有不慎,便是云单家与木家平分南诏,大宁入藏,从此只剩下凉雍南下这一条万分难行的路。”
“殿下既比臣了解他二人,可曾料到会有今日?殿下如此心急想要出兵入藏,是为国,还是为被云单阿卓留在藏司的那个女子?”
“你!”杨宸顿时面露寒意,见两人争执不下,杨智也拍案喝道:“够了!武安殿里如此争执,成何体统,都给朕,退到一边去。”
“陛下!”杨宸还不罢休,但形势,已经不在他这头了,纳兰瑜给姜楷想好的对策,已经让姜楷说服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杨智,南诏和云单家两败俱伤了再出手有何不好?如今大雪封山,何必冒险出兵,何况若真是如杨宸所言云单家和木家早有盟约,大宁兵马借道南诏入藏就是有去无回。一旦月家因为月依尚在藏地为质,而木家逼迫太甚不得已与云单家结盟,大宁才真是处在了必死之局中。
如今的大宁,大可以兵马出塞,震慑木波不要轻举妄动,且坐山观虎斗瞧上一场。杨智也自然不愿意看到杨威提兵入藏,在雪域之中布下棋子。而在场的众人也不知姜楷今日为何要因为此事与杨宸死扛到底。
“王阁老,你以为呢?”
“启禀陛下,老臣以为,既然云单阿卓野心已露,也不必再忍了,但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察。楚王殿下与姜大人的话老臣都听了,各有各的道理,臣以为,既然姜楷遣使入京求封,咱们不妨先拖上一些时日,让云单阿卓不知我们的底细。再者,东羌之使入京,我们也可以试探一番,云单家究竟有没有与木家结盟,若是没有,让云单阿卓与月腾两人去战上一年半载,也是无妨的。”
王太岳的话仍是他的愿意,能不出兵,便不要出兵,若要出兵,也得先让他们斗上三百回合,皆需靠大宁之力才能胜过对方时,再徐徐出手。
“镇国公呢?”
“臣赞同王阁老之意,只不过出兵之事,还需再详细商议一番,等冰雪消融,自丽关入藏确是稳妥无疑之法,臣举荐,定南游击将军林海与驸马都尉李鼎,率定南兵马适时入藏,剑南游击将军关内侯杨誉率剑南兵马自西川入藏,破昌都大昭寺者,赐爵二等,诛云单阿卓或云单贡布者,封侯”
宇文杰说完,故意扭头不看杨宸,一个南诏太平郡主的死活,与大宁,有什么干系?何况他宇文杰又不是不知杨宸对月依的心意,这样的女子存于世上,对宇文家,有害无利。
“诸位呢?”
“臣等附议!”
附议声里,杨宸还听见了自己老师徐知余的声音,唯有令狐元白坐在原处,不为所动。
议事结束,得偿所愿的姜楷跃跃欲试,他认定如今府内为他出谋划策的“先生”是世间少有的大才无疑,能够算到杨宸一旦在锦衣卫里布下人手,必杀景清,能够算到南疆必定会生乱,而他这位兵部尚书一定得让大宁的兵马分兵自西川和丽关入藏。能够算到宇文杰会让杨誉和林海领军,再借这两个定不会忤逆他意的将军之手,将勋贵的触角又送入边军当中。
最难得的,是这般奇才竟然还会炼丹,一颗颗红丸下腹,能让他背着所有人求治无方的身子容光焕发,通体发热,察觉不到丝毫的寒意。
但姜楷不傻,在离开武安殿后他最想做的事只剩下一件,亲口去问问那位不世出的大才,这样助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纳兰瑜若真是对他姜楷无欲无求,才是他姜楷如今最害怕的事。
武安殿里的杨智已经同意了姜楷所言,大宁一定会出兵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