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玥一脸笑意,说不准那赵云昭不是这样的人,遂道:“他说我无才,可惜了!”
“怎么会这样?”盈玥不可思议,赵家大郎容貌俊美,才学更是无话可说,可是伤起人来也不差。
“不好意思啊,让你在那儿等我那么久。”
“对了,你和赵三郎怎么样了?他和你说了什么说了这么久?”
盈玥脸又红了起来,“和我聊了琴,问我几时开始学琴,师承何人。然后,然后…说很喜欢听我抚琴。”
“真的?还说了什么?可有向你表达心意?”
“你乱说什么呢!他,他很是知礼。”
“就这样完了?”
“嗯,他说,改日请我游湖。”
“那样看了,多半是了。”
“别打趣我了…”
两人悄悄说话往西院走,走到一半,盈倩跑过来,说祖母找了好半日了,两人只说在花园品茶,去西院向秦老夫人辞行,秦府人相送府门,一行人才回到陈府,已过亥时。
玄月高挂,赵家人也辞了行回赵府,钱塘大街上,只有马车的轱辘声。
赵云昭情场得意,骑在马上,浴着晚风,兴致甚高。
“古人云,江南女儿柔美多情,诚不欺我!”
一旁赵谨言看不出情绪,照常一张冷脸,貌似和那陈二娘子聊的不愉快。
“兄长,你觉得陈家二娘子如何?”
“尚可。”
“你对人的要求一向太高,要我说陈家二娘比长安那些高门贵女还要美上几分!你真是一点不动心?”
“你如此说,为何你不动心?”
“各花如各眼,在长安看遍了繁花似锦,况且长安女儿多跋扈,早已不胜其烦!眼下见了玥妹妹,只觉得她清丽婉约,柔美可人!”
“呵,你已经是成人了。我看陈家女儿不是那等好相与的,你若是抱着玩闹的态度,还是早些歇手。”
“如何个不好相与法?兄长你未免对我有些成见,况且我对玥儿是认真的。”
“就算你是认真的,三舅舅那边你都过不了,何况长安那边!劝你趁早歇了心思。”
赵云昭心中想,他这个大哥日常冷着一张脸,怪不得不讨女儿家喜欢!”
“我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倒是兄长你,为了躲姑母,跑到钱塘来,但是躲一时躲不过一世,还不是得给我娶个嫂嫂回来…”
被赵谨言冷眼一扫,禁了声。他这大哥自小聪慧,全家为他忙前忙后,偏又是个有自己主见的人,眼下中了状元,气势越发惊人,他心底里还是有些怵他,便不敢再撞枪口。
赵府书房,赵知府赵三老爷正坐在案前,与自己的外甥和儿子谈话。
“谨言,你此次本该和宋御史一同巡视江南道,你提前到了些时日,倒也无妨。只是要注意宋御史的行程,提前与他汇合,万万不可大意。”
“谨言知道,一直遣人关注着,一旦宋大人进入浙江府范围,我便会与他汇合,会提前一日出发。”
“嗯,你是个有打算的,我不担心。眼下,你挂着翰林院的职,却没去任上,会不会惹人闲话?若是以后有人借此事发难,如何?”
“我到江南巡视,是经了圣上亲允的,况且翰林院那边并未来旨通知我上任,不会有麻烦。”
“那便好!你年纪轻轻中状元入仕,实在是王府之幸,你要多管束一下下面的弟妹。”
说着看了一眼赵云昭,“云昭和云珠常年在长安求学,我与你舅母不在,也拜托你多看顾些!”
“那是自然,眼下考评在即,舅舅应该也快调回长安了,外祖母也甚是想念!”
“哈哈哈,一切等尘埃落定再言不迟。说起来,我来浙江府也是多年了,你来也有几日,听说你今日去秦府赴宴,感觉如何?”
“秦府热情待客,宾至如归。”
“如此,你也多在钱塘逛逛,让云昭陪着你。”
叔侄几人聊了些日常,便各自散了。
赵谨言回到房里,小厮伺候他沐浴就寝后已经夜深。
“主子,今日可还阅书?”
“取那本飞来峰游记给我。”
小厮取了一本小册子给他,他便就灯看起来,睡前看书,是他十几年如一日的习惯。
今夜,他坐在案前却好几次走了神。
书中描述峰上有一座神女像,“…眉目飞扬,柔情绰态…”,他脑海里就浮现在秦府西院厅中初见的陈家女郎的模样,长眉入鬓,娇媚华丽,他捏捏眉心。
丛书架中重新抽了一本书,看了半刻,又想起陈家女郎质问他糟蹋了赵家门风,辜负状元名声,莫非她与长安那些费尽心思嫁高门的女子真的不一样?
这夜,赵谨言在床上躺了很久才入眠。
这日,盈姝照常去书院,却得知赵夫子的病还未好,据说还严重了,怪不得昨日秦老夫人寿诞都没出现,想来是病得严重。
这日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