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两个还是师出同门。”
“宋叔说笑,赵兄大才,应该不喜认我这种毫无作为的人作师弟!”
赵谨言冷笑道,“赵某待人不看才学,只看品行。”
“赵兄这话可是诛心了,裴某惶恐的很!”
宋安忙制止道,“你们都是长安世家子弟,将来是要同朝为官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闹得脸红脖子粗呢?”
裴知节敬了宋安一杯酒,笑道,“还是宋叔通晓大理,知节敬您!”
一旁赵谨言看着裴知节那张笑着的脸,只觉胸口堵着火气,勉强喝了几杯酒,提前向宋安告辞离去。
宋安严肃道,“你是如何得罪了他?”
裴知节认真道,“宋叔这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我与赵谨言在同一所书院,又是同一个老师授业,我待他自来是恭敬的,何曾得罪呢?”
“那他怎会如此?”宋安疑惑。
“我想了甚久,大约是夫子那件事,让他不满。”
“这话从何说起?”
“宋叔知道,我与赵兄的夫子是褚大儒,夫子学识渊博,家风甚严。对我们两个学生也是倾囊相授,待若亲子。”
“褚大儒的名声我自是知晓,他可是太宗皇帝时期褚遂良大人的孙子,门生遍地,当今陛下待她也极其恭敬,说他有其祖父之风,威望甚高,只是年老了不再收徒。”
“正是如此,只是可惜褚夫子膝下无子,只得一个外孙女,名唤玉琅,养在身边,悉心教养。”
“玉琅?从长安城楼上…?”
“正是。”
“这褚大儒必是伤心不已了…只是,这姑娘好好的怎么会跳了河?”
“说来也怪我…”裴知节想起往事,有些伤感,曲儿也不听了,酒也不喝了,把人都打发了。
才道,“今日与宋叔说这事,还望宋叔莫向外人道。”
“自然。”
“我和赵谨言在褚夫子那里求学期间,与玉琅互生情愫,打算向夫子坦白。但不知怎么,赵谨言却先一步向夫子求取玉琅,夫子允了。我得知此事,伤心欲绝,找夫子坦白心迹,夫子嫌我出生糟污,配不上玉琅,拒绝了我。玉琅得知此事,说要找赵谨言说明了原委,结果过了两日却跳了河。”
“赵谨言没同意?还是褚大儒逼迫了她?”
“说来惭愧,个中内情我实在不知。只是玉琅留了一封信给我,说失了清白,对不起我。”裴知节满目忧伤,桌上的酒已经没了大半。
“失了清白…”宋安喃喃道。
“所以,后来褚大儒将你逐出师门,导致你未能参加春闱,就是因为这事儿?”
裴知节长叹一声,“怎能怪夫子,是我求学,却爱上了玉琅,导致后面的惨果。他逐我出师门也是应该的…”
宋安被这事儿的内情惊到了,上年玉琅跳河的事儿在长安闹得沸沸扬扬,后来被人压下去了。如今想来,多半就是赵家把事儿压了下来,真没想到那赵谨言看着华贵娇妗,寡言少语,私底下竟那般不堪。
“人不风流枉少年,你这也不算什么,只是那褚大儒看来却如此迂腐。”
“夫子瞧不上我的出身也是正常,我虽出自长安裴家大房,在夫子看来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庶出。况且,我三伯母她……大约我们这种都是遭人嫌弃的!”
宋安想起裴知节口中的伯母,也是一噎,那可是整个大澧都知晓的女子,当朝贵妃的三姐,虢国夫人。
虽说出名,却不是什么好名声,平日里骄奢淫逸,浪荡不羁,与当今圣上、当朝宰相、塞外的将军都有往来,可不是传奇嘛!
只是,世家贵族对她乃至对长安裴家都是极羡慕又鄙视,褚大儒这种名士瞧不上裴家也是正常的。
想到这儿,不免对裴知节感到几分可悲,也是个可怜的后辈。
至于赵谨言,宋安心中就有些瞧不上了,虽是宁王之子,其母却早就与宁王和离搬出府去了,赵谨言自小养在赵府,加之圣上忌讳宁王府,可是半点好处没捞着,官身都靠自己挣,原以为是个好的,没想私下这般龌蹉,这些人里面的水不可谓不深啊!
他是不信他会真喜欢玉琅的,多半是见褚大儒门生多,有威望,想借势。结果,事没成,倒逼得人家姑娘跳了河,君子所不耻。
“那赵谨言倒有脸面给你摆脸子,要我说那时何不拆穿了他?”
“宋叔说笑,一来只凭一封信,没有实际证据,也难以责问他,二来玉琅已逝,不愿给她添些污名,三来赵家在长安一向清流,不知世人信谁啊!”
“唉,这事儿却是委屈你了。”
“我倒无妨,只是佳人已逝,难免神伤!无心功名!”
宋安知他这两年纵情酒色,现在又知他心中苦闷,倒也全能理解了。
“世侄切莫此般如了小人的意,要我说,你得振作起来,那赵谨言做了亏心事,尚且心安理得考探花,你何尝不能考个状元,那时再把次事算上一算,方不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