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和阿耶不答应我,我就在此跪下去!”
赵云昭这话不假,赵秦氏在房里急得走来走去,把赵三爷晃的眼花。
“你这是做甚?”
“昭儿跪了几个时辰了,你这个做阿耶的一点也不心疼!”
“哼,是谁给我说不满意那陈娘子的。现在知道心疼了?”
“不满意陈家是一回事,昭儿跪着我自是心疼!一年难得见次面,回来还罚跪,你也真是舍得!”
赵三爷叹口气,“此事确实难办,那宋安不是个好打发的人,我不能因小失大!”
“儿子就不大了?听说从刚刚到现在,都没挪过,这大冬天的,要是跪出了什么毛病,我看你拿什么赔我!”
正此时,门外有人传说赵谨言求见,赵三爷披了大氅,疑惑赵谨言半夜找他何事。
“三叔,我有办法解王家之困。”
“万一长安那边…”
“无妨,用不上那边的人,也不会欠宋安的人情!”
“我知你有办法,只是你为何要帮陈家?”
“三弟这般情状,我不放心。况且,他说的有一定道理,君子重诺,这事情处理好了,日后对他有益!”
赵三爷想了会儿,“大丈夫行走世间,也要有气节。只是你三婶对那陈家娘子不满意,你觉得那陈家娘子如何?”
赵谨言一愣,脑海里只想起陈盈姝,根本想不起大娘子长什么样,遂道,“各花入各眼,我对那陈家娘子没印象,但既然三弟这般喜欢,应当是不错的。”
赵三爷叹一声,“若那陈大娘子出自大房也就罢了,陈颐算是个不错的人才。可惜…总说这事儿是不成的,昭儿既然跟我讲道理,也就别怪我这个做阿耶的和他论道理了。”
“三叔打算如何处理?”
“你既有法子替王家解困,我们就应了,只是有得必有失,让云昭回长安吧!”
赵谨言一愣,“现在?”
“对,救王家的交换条件就是他回长安去备考春闱。不得再在钱塘逗留!”
里间赵秦氏听了急着出来,“哪有你这般狠心的阿耶?儿子回来不久就要赶回去?”
“他在钱塘只会惹祸,况且眼下隔开他和那陈娘子最好的方法便是如此,久了也就淡了,一举两得,有何不可?”
赵秦氏听了也转过弯来,眼下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冬日的晚上,地面冰的彻骨,赵云昭只觉得腿完全失去直觉,仿佛腿中有一根铁棍从腿中穿过,又疼又冷。
赵秦氏见他跪的笔笔直直,压下心中不忍。
“你阿耶答应救王家了!”
“真的?”
“你别高兴得太早,你阿耶说了,你明日启程回长安,他便帮你让王家脱罪!”
赵云昭愣在当场,只觉得凉意漫到胸口,整个人打起了颤。
“你可愿意回长安?”
赵云昭声音发哑,垂下了头,他如今留在钱塘还有何意义呢?其实他早该发现,盈玥并不喜欢他,喜欢一个人怎么会一直躲着逃避呢?一直是他一见钟情,一往而深。那便回长安吧,就当是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你可愿?这可是唯一的机会?”赵夫人道。
“我,回!”
陈府。
盈玥今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赵云昭那有些失望的脸,对着她说,“没事,我喜欢你。”
她有些后悔,那时他问她,在她心中他是什么位置,她那句“我心悦你”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在半梦半醒间睡去,做了一个梦。
梦里,赵云昭问她,可对他有爱意?
她想告诉他,她有。
只是,不管怎样张嘴说话,赵云昭都听不见。她挣扎,声嘶力竭,可他还是听不见,一张脸慢慢由笑着变得面无表情,然后转身走远,再没回头。
公元75年,天元十二载,江南道,钱塘。腊月十八,大唐江南道御史宋安提审金陵府尹、黄把总,审理张荣荣被杀一案。
陈府则发生了一件大事,嫡长娘子盈玥病了,大夫来了好几波,病情也不见好。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都说这陈家大娘子贪图富贵,想嫁进赵家,谁知赵三少爷也不是长情的,被陈大娘子纠缠烦了,只好躲回长安了。陈家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玉兰阁。
沈氏看着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女儿,又气又闹又心疼。
“玥儿,你是怎的那般想不开呢?世上男子千千万,不是非他一个赵云昭不可。”
可惜床上人背着他,没有动静。
“我知你怪母亲,早知道赵家是这样的人家,早先就不该让他们接近你,这该杀的老天爷,瞧他们,把我一个女儿害成了什么样子!”
盈玥动了动,还是没应她。
“你既不想动弹,就好好歇着。”
沈氏边擦泪,便往外走,让她怎么想,盈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