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旁林氏也吓得抖了一下,房里安静下来。
半晌,大张氏笑道:“是了,这是你父母亲的事儿,我也是多嘴一说。”
林氏心中暗叹太造孽了,这母女两个睁眼说着胡话。
盈姝从大张氏院里出来,心中莫名沉重起来,大张氏口中的裴知节,和她看到的裴知节似乎不是同一个人,那盈倩的离家是否和裴知节有关呢?
她被安排在湖边的一个小筑里暂住,听说大张氏花了不少心思,盈姝看了,确实奢华绮丽,但她哪里受得,命人撤了不少东西,才看着顺眼了些。
从刚刚开始,林氏一直欲言又止,眼下人都撤完了,房里只她们几个。
“乳母,你有话就直说吧,这样憋着不难受?”
林氏剜她一眼,埋怨道:“你今日怎么和你阿娘呛起嘴来?虽是十多年未见,总说是亲亲的母女。”
盈姝听了,也心中发苦。
“乳娘,我只是还没习惯。”
“母女至亲,她是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我会尽快适应有这个母亲的。”
林氏见她乖巧,才罢了。与绮红绮罗一起整理屋子,胡成被安排到外院了,这裴家这么大的家业,盈姝倒不担心他们连个下人都要苛待。
这座楼名为清风徐来,倒是称意。
用过午膳,盈姝靠在楼外边的一座凉亭里看书,风吹来,暖融融的,看了一小会儿,就觉得有些乏。
盈姝心想上长安这一路奔波,此刻才觉得困倦起来,况且春日本就是睡觉的好时候,遂不管不顾的眯着眼,在这温暖的午后睡了过去。
虢国夫人今日家宴,韩国公府、秦国公府和宰相府都来了些人,此刻正由虢国夫人带着游园子。
“三姨母,下月我们要去骊山打猎,裴兄和四郎都要去,你就将你的威武将军舍给我们一日吧!”
却是韩国夫人的儿子崔乾陵刚刚见了那斑豹走不动道,想着要往骊山打猎,有心在友朋面前炫耀一番。
虢国夫人未答话,倒是一旁的韩国夫人笑道:“哪里兴四月打猎的道理,你们就是玩闹罢了!倒好意思要向你三姨母讨要?”
崔乾陵有些丧气,看了一旁的杨朏,用手肘撞了撞她,低声道:“四郎,快,你也求求姨母!”
杨朏躲着不说话,崔乾陵只得干着急。
“姨母,我是同人打赌了的,要是到时打猎输了,侄儿的面子是一回事,主要是也丢您的面子不是?”
一旁虢国夫人觑他一眼,笑道:“上月你同人打赌全长安都知道了,这次又同谁赌了?”
上月崔乾陵同建宁郡王李倓赌骑术,输了自己的宝驹,又同其下属赌对诗,把自己宠妾输了,传为笑谈。
“姨母还笑呢,都怪姐夫不帮忙。”
“你不过李豫的小舅子,李倓可是他弟弟,你说他帮谁?”
崔乾陵的长姐嫁了当今皇太孙李豫为妃,崔家在朝堂也是得势,性子很是刁钻,听此,腆着脸笑道:“他自是不帮我,姨母你可是我亲姨母,必然和他人是不同的。”
若是杨家几姐妹的地位,贵妃娘娘自是不用说了,过了便是这虢国夫人在圣人面前最得脸了,不然也不会把年前番邦进贡上来的斑豹赐了她。
“姨母,到时我保证把您的威武将军全须全尾的送回来。”
韩国夫人见自家妹妹不接话,斥责崔乾陵道:“这豹子可是圣人赏赐给你三姨母的,全长安有这份恩宠的除了宫里的贵妃娘娘,还有几人。是你能用的吗?”
崔乾陵被母亲训斥脸上有些挂不住,本想放弃,此刻虢国夫人却松了嘴。
“长姐训一个孩子做甚,不过是只豹子,我才不稀罕呢!他要借便拿去!”
“三妹就是太宠他们了。”
韩国夫人知道,她这位三妹向来喜欢同宫里的娘娘较劲儿,哪儿哪儿都输不得。
一旁崔乾陵达成心愿,高兴起来,忙指使着人群后的一个男子。
“崔乾佑,你去帮我把威武将军牵来,我今日就要看看训练的如何了。”
被他喊到的男子愣了一会儿。
“让你去就快去,磨蹭什么?”
男子才转身去了。
裴徽笑道:“不错呀表弟,崔乾佑现在这么听你的话了?”
“他哪里敢不听我的话,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弄死他。”
“什么都听你的?”
“那是自然,怎么表哥不信?”
“自然是信的…”
韩国夫人见崔乾陵这般,有些不满他把家事拿到外头说,毕竟苛待庶子并不是个好名声。
一旁虢国夫人笑道:“还是大姐有本事,把个庶子管得服服帖帖的。”
论起来,韩国夫人以前只是个妾室,崔乾陵才是庶子,只不过后来韩国夫人得势,崔父的原配又恰巧离世了,她才被扶正了,这事儿一直是韩国夫人的心病。
遂冷冷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