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为了替我寻一门亲事的!”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今日韦家郎君欺我辱我,我自然也是生气的,但他说的算是事实,我出生比不得你们这样的高门大户,择郎婿上自然也不敢奢求,只求郎君人品贵重,珍我疼我。今日这件事后,怕是再难了!若是如此,我也就没必要再待在长安,回钱塘去随便找户人家嫁了也好,留待家中伺候长辈也好!”
崔乾陵是个洒脱的性子,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好与不好,对和错,从来没有委屈和求全,他这般长大,天不怕地不怕,在这长安肆意忘形!
今日他听了这远房漂亮表妹的一席话,先是吃惊,再是不解,最后可怜起她来!
听她说要回钱塘,立刻紧张起来,忙道:“陈表妹,你不说我哪里知道你的难处!你可别回钱塘去,你家人既不疼你,你好好来长安找出路,却被我今日捣了乱!你放心,你的错我会弥补的!”
盈姝见他倒算赤诚,想着话也算说到了,不再担心。
“我知表哥是怕我受了欺负,我心里是欢喜的!”
崔乾陵见她不再愁了,才高兴起来,说起狩猎一事!
“前日我同四郎在府上邀你过几日同去骊山狩猎,你既然应了,可不能反悔!待我准备好一应物事,就出发!”
盈姝只得应了,两相再强调一番,才登了车返回裴府,那崔乾陵似是不放心,一路相送,到了永嘉坊才离去!
盈姝坐在马车上,满脸木然,林氏得了大张氏的命在二门候着,见她从车上下来,忙迎上去,暗道不好。M.XζéwéN.℃ōΜ
二房院内,大张氏早先就得了消息,韦家传来消息,说这亲事高攀不起。这话就怪了,若是看不上如何会说高攀不起?
盈姝进来,正待问,却看她脸色苍白,想来是遇了不好的事。
“今日相看如何了?”
盈姝道:“尚可!”
大张氏待细问,张了张嘴,忍住了,她这女儿和她十来年未见,本就不甚亲近,心事想来也不愿同她说!
盈姝草草说了几句,就告辞要回房里歇息,大张氏只得留了绮红问话,只得知那韦卯品行不端,污言碎语,动手动脚,其他的倒问不出什么来了。
大张氏听了,心中气愤,只觉得韦家糟践她,咽不下这口气,派人传话去了。
胡成今日伤了脸,盈姝过意不去,她总拿他当孩子看,这不,亲自拿了药让他敷上。
胡成的脸小而深刻,眼睛不大却很犀利,此刻耷拉着眼,有几分可怜。
盈姝接过药膏,用娟子给他一点点上到脸上,他忍住了疼,只身体一抽抽的。
“下次不要和那等人打架。”盈姝轻声道。
他摇摇头,药膏沾了一大团,更疼了。
“怎的?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他不说话,倒显得盈姝有些严厉。
“我知道你是为我出气,但是出气的方法千百种,没必要选这样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法子。”
涂好了药膏,仔细一看,脸上没多少白净的地方,到处青青紫紫,对韦卯几人更恼了。
“你这几日别出门了,在房里养好了再说。”
说罢要出门去,却听得一声“嗯”。
盈姝心中一笑,这孩子被打了一趟倒会说话了,只让林氏找了些补身子的药材来炖给他吃。
屈在房里好几个时辰,傍晚,盈姝逛遍了虢国府,打听到裴知节住的院子,去了住处一看,院子偏僻,却无人!
这虢国府本就是虢国夫人当家,大房和二房就是沾了三房的光,他一个大房的庶子,这种境遇也能想象。
接下来两日,时不时让绮红绮罗去看看,院子里进进出出果然只有一个老嬷嬷和一个小厮,确实不见裴知节,这下倒不好办了,哪里寻盈倩去呢。
原以为那日亭花阁人多,盈姝与那韦卯的亲事不成,吵闹一番,亲事更是难!
没想到过了不到两日,府上倒是来了好几波求亲的,二房日日流水一般的人进出,大张氏日日忙不暇接,这些求亲的人都是长安人士,虽不是世家大族,却大都家庭富足,求亲的儿郎在长安也没有什么恶劣的事迹,反倒大部分都风评不错!
她虽是心中疑惑,也只当是盈姝容貌惊人,加上裴家的势力,也没多想!
倒是林氏日日在大张氏和盈姝中间传话,第一日还好,第二日又是一批批的进府来,像是排着队似的!
盈姝侧在窗前舒缓腰腿,这是在钱塘书院习舞时的习惯,她的手臂纤长,腰臀的起伏如同波浪延伸开去。
听了林氏说起这事,不免怀疑!她那日在亭花阁中,可谓大放厥词,按理来讲不会有人上门,况且若真是一个两个就罢了,可她再三问林氏,到今日为止,求亲的竟然已经有十来家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莫不是那韦家在中间做筏子,可韦家若要干预,不是应当四处传她的坏话,好让他名声烂的彻彻底底么?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