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系自然不肯相让,两人争抢着往林子深处去了。
裴徽和盈姝落在后面,盈姝害怕胡成真的被找到,只得继续跟上,想着或许能救胡成一命。
“陈表妹!”
裴徽唤住了她,盈姝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你以为你这样跟去,就能救你那个奴隶了吗?”
盈姝拉了缰绳。
“这场比试,他们势必不会相让,莫非你以为会因为你而放弃?”
盈姝转头看向裴徽,眼中已经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裴徽此人口蜜腹剑,心机深沉,今日的比试也是他挑起来的。
“裴表哥多虑了,我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面子。”
裴徽骑马上前,看着盈姝,笑道:“不,你面子大的很。刚刚你射杀了那个奴隶,你那崔家表哥也没有怪你啊!”
“我只是帮崔表哥完成他未完成的事,他自然不会怪我。”
“是吗?可是在我看来,你明明是同情那个奴隶,帮助他解脱了啊!”
“你什么意思?”
裴徽常年笑着的脸,此刻冷下来,盈姝觉得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阴险而冷漠。
“陈盈姝,我上次同你说的话你大约当作耳旁风了对吧?你以为崔乾陵看不出来你的小心思?你几次三番扫他的面子,他都容忍着你,你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盈姝牵唇一笑,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小伎俩瞒不过他们,可是难道就只允许他们利用她,她就不能有一点自己的选择吗?
“裴表哥,既然我烂泥扶不上墙,你为何要在我身上花心思呢?利用我对胡成的不忍,利用崔表哥对我的那一点爱慕,利用南阳郡王的求胜心,将众人玩弄于股掌。你才是很有成就感吧?”
“放肆,谁让你如此同我讲话!”
盈姝笑道:“你以为自己是谁?我不过借住虢国府,你便想拿捏我。我告诉你,要利用我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说罢,猛地一甩鞭子,纵马而去,动作利落,哪里还有之前畏畏缩缩的样子。
裴徽只觉得自己此次看错了人,原以为是个偏远之地上长安打秋风的柔弱表妹,没想到还是个带刺的,骂了一句娘,只得驾马跟上。
那厢胡成躲在洞里许久,周围不时有马经过,但都归于平静,正当他有些放松下来时,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洞口伸进来一只猞猁的爪子。
不远处传来人声:“乖乖,你去哪儿了?”
听声音尚有几百米远,此刻若是呆在这里,势必等死。
只有赌一把,他掏出怀中的匕首朝着那猞猁的前爪刺去,那东西吃痛,又退了数米,胡成趁此机会钻出洞口,见那猞猁缩在树下,舔舐着伤处,正一脸凶恶的看着他,他那一刀刺得准,想来猞猁有些怕他了。
本想趁机杀了这猞猁,可是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了,猞猁听到主人的声音也朝那边跑去,胡成忙掉头往更里面跑。
李系若是见了猞猁,自然知道他在前面了,为今之计,只有躲!
“郡王,猞猁受伤了!”
“什么?”李系查看了一下伤口,为利刃所伤,看来这个奴隶有点意思。
崔乾陵见了,笑道:“看来这次踢到铁板了,还是让我的威武将军把场子找回吧!”
李系狠厉道:“哼,不用。我的仇我自己来!”
胡成听见身后马蹄声,无数流箭从身侧穿过,有一支划破了手臂,血顺着臂膀流下,滴落在树叶上。
“郡王,那小子在前面,我看见他了!”
“追!”
胡成已经分不清楚方向,脚下已经被树枝兽骨划破,只能凭着意识往前跑,但速度终究是越来越慢。
不远处,李系眯着眼,搭箭瞄准了那个褐色的半大少年。
“结束了!”
话罢,手一松,箭朝着少年射去,他还没来得及笑,箭在半空被射成了两截,飞落在地。
有人截了他的箭!
“是谁?”
四顾,偌大的林中此刻居然只有他一人。
是了,为了追伤了他猞猁的奴隶,他抛下侍卫追了数百米。
“是何人在作怪,还不出来?”
林子深处,灌木丛生,左耳传来声音,他搭箭射去,只掉下一只山雀,没有人影。
再看那奴隶的方向,哪里还有人影。
那人隐在暗处不出来,若是要伤他,岂不是容易,看来,只是为了救那奴隶而已。
若是他执意追那奴隶,会发生什么呢?想到此,李系有些后怕,只得放弃追那奴隶,原路返回找崔乾陵。
回来的路上,见了侍卫,吩咐侍卫仔细搜索,务必把那个少年找出来!
盈姝追上来,只看到崔乾陵,忙打听李系的位置,崔乾陵只说有个奴隶伤了猞猁,李系追去了。
“会不会是胡成呢?”
崔乾陵笑道:“我猜应该是李倓的奴隶,你那个奴隶个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