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轨心思了,遂笑道:“我天朝胸宽似海,纳百川,想来定居的倭国友人甚多,兄台定能得偿所愿。”
张昂这话就是说倭国人就算娶妻安家也应当娶倭国女人,不要打其他的主意。
果然,那人一愣,只饮酒不言声。
和他关系密切的那个笑道:“我等历经海上风浪来此,深感尔朝文化博大精深,经济繁荣,对这唐朝女儿亦是倾慕不已!”
先前那位听到此处,放下杯盏,笑道:“正是正是,山兄知我意!若能求娶一位作为夫人,定是一大幸事!”
张昂脸上虽然笑着,面色却明显是不好了,悄悄看了一眼盈姝,她倒还算镇定,亦或是不知道这倭国人打她的主意。
与其让盈姝任职后被这人缠着,倒不如绝了他的心思。
他笑着将自己身前刚炙熟的肉递到盈姝面前,动作眼神间有些亲昵。
“表妹,尝尝味道可还行?”
盈姝虽然素日里有些迟钝,倒还不至于没意识到张昂有替她解围之意。
遂接过喂到嘴里,略微羞涩的点点头。
“味道甚好,谢过表哥。”
一旁几人心思各异,张婷倒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想着若是盈姝和张昂在一起,那真是再好不过。
忙尽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悄悄把一旁的酒盏放到盈姝手前,盈姝顺势给张昂倒了酒。
那打盈姝主意的倭国人见状,眼里有些疑惑起来,他一直以为这几位是亲兄妹,眼下看来倒不是了,但他显然不愿轻易放手。
笑道:“我等倒不知两位是表兄妹,可是定了亲的?”
这下倒是张昂和盈姝不好回话了,张婷见状,插嘴道:“我哥和表姐自小青梅竹马,何须多这些琐事。”
因着张婷一直着胡服,加之面色偏黑,几人虽知她是女郎,却没多打量,这下才注意起她来。
之前开解两人的秋姓郎君见状,忙叉手道:“小娘子莫怪,是我等学艺不精,不知晓礼节,冲突了几位。”
因着他刚刚在隔壁开解人,这会儿又未说些屋人耳朵的话,张婷觉得这人品性还不错。
“郎君客气,本是小事,不足挂齿。今日本是我想着让表姐提前与诸位打个照面,倒时也好照顾一二,若是我这般小气,岂不是反而做了错事,让诸位给我表姐小鞋穿,那可真是罪过!”
本是个半大的女郎,说话就跟倒豆子似的,但语气娇憨,倒让人难以讨厌。
那秋姓郎君先是愣了一下,转而笑道:“娘子快人快语,我等只会羡慕,又怎会介意。令姐既入鸿胪寺,我们有这一膳之谊,自然多照顾些。”
两人说话皆是清楚明了,毫不拖泥带水,倒省去诸多麻烦。
话说开了,几人又饮了些酒,吃了些鱼脍,盈姝得知此次鸿胪寺新选的女掌故可不止她一人,还有几个也是这长安大家女儿送去历练的,一时,盈姝也放下心来,人一多,到时就不至于目光全盯到她身上,自己在鸿胪寺那男人堆儿里也有伴了。
回去的路上,张婷一直叽叽喳喳,显得很是高兴。
“兄长,你看我今日是不是帮了表姐一个忙?”
盈姝笑道:“正是呢,表妹好生厉害!”
一旁张昂无奈道:“表妹就别夸她了,若不是她将那几人唤过来,你还少些麻烦。”
说起此,有些自责,张婷不服气道:“但是他们也答应会照应着些表姐的嘛!”
“表哥不用担心,我看他们几人也不是什么奸恶之辈,况且到时都是同僚,不会有什么的。”
下午,盈姝等人去了两处宅子都瞧了,最后定下了长乐坊这一处,临近东市,两进的宅子,大小也合适!
交了定金,按了手印,虽是租赁的,在长安也算有了稳定的住所!
盈姝心情愉悦,打算去东市买点器物,也免得房子太空,张昂和张婷想同她一道,但想着布庄也需要人坐镇,不能一直为了她的事耽搁,盈姝便拒了!
马车驶入东市,绮罗让车夫把马车靠到一边去,盈姝戴了帷帽下车,主仆几人开始挑选。
先去了木材铺,添置了一些箱笼,再购了其他物拾,幸好都是交了定金,立了字据,只待做好就送到府上的,倒省了心,否则就是搬,也需要搬很久!
不远处,一道目光一直追随着几人身影,眸色深沉。
“跑哪儿去了?”
“怎么到这儿就没影了呢?”
“他带着那么大一个包袱,怎么可能跑得远,仔细找!”
一伙身着护院服饰的人正拿着棍棒冲进东市,临近摊位的小贩赶紧将贵重的东西收了起来,生怕遭了横祸!
“说,你们这里刚刚有没有进来一个个子高高的男人,带着一个女人!”
也不听人回答,就冲进店里去搜!
“你,你们干什么,这是天子脚下,怎能如此放肆?”
那伙人哪里理会,搜了一圈没发现人又去下一个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