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掌柜战战兢兢,一句话不敢说!
台上要出演变文当我也愣在那里!
“崔爷,可还要听变文?”
“听什么听!小爷我现在没有心情听!”
看着班主松了一口气,要带着人走掉,崔乾陵笑道:“降魔听不成了,我们来听杖责吧!来人,给我把这院里不知尊卑的抓起来,每人杖责三十!”
一时,台上台下跪倒十几人,台下还未来得及走出去的观客们立时加快了脚步往外跑!
盈姝却停住了。
她转身看着崔乾陵,崔乾陵也看着他。
“崔郎君饶命啊,我等都是良民啊!哪里敢目无尊卑…”
那班主今日大概是倒了八辈子霉,遇到崔乾陵就罢了,还遇到了她陈盈姝。
崔乾陵此刻就在赌,她竟然都能同情那崔乾佑,为那人与自己作对,难道此刻能不顾这场中十几人走掉吗?
此刻,场中间板子已经响了起来,传来了嚎叫声和求饶声。
果然他赌对了,他那个陈表妹停下来。
她一步步往他这里走,脚步越来越快,似乎跑起来了,她难道要冲进自己怀里?
崔乾陵霎时决定不再提那日之事,只要她继续搭理自己。
温柔的表妹很快近在眼前,他刚要开口,眼前突然一晃,一个巴掌落到他脸上……
先是麻木,慢慢是火辣辣的疼痛…
她打了他。
为了什么?或者说,为了谁?
崔乾陵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看陈盈姝的眼神慢慢变得狠戾起来。
“崔乾陵,现在你看到的这个才是我!我从来都不是你眼中那个温柔娇弱的陈表妹!并且,我很讨厌你这种长安纨绔的做派,讨厌你不把人的性命当一回事,讨厌你间接害死了胡成,害死了崔乾佑母子,讨厌你动不动打人…讨厌你把所有人当成你的玩物,随意的发泄!”
崔乾陵只望着她,那种强硬的样子他从未在她那见过,原来她只是披着一层羊皮!
真实的陈盈姝讨厌自己!
那种情绪巨大的起伏和落差,让他抚着自己的脸竟然笑出来,一旁的小厮已经看呆了,心里想着等会儿要用何等力度去抓那裴家的小娘子!
盈姝不知为何方才那么急躁,他是讨厌崔乾陵那种不可一世,罔顾人命的品性,可她明明可以离他远远的就好!
就算他今日将这院里的人打死,官差来抓人都抓不到她陈盈姝头上!
可她就是这样做了,也把压在心里的话说了!
崔乾陵笑完,脸上恢复了往日的乖张,他指着陈盈姝,面无表情道:“把她从这里给我丢出去!”
一旁候了许久以为要磨刀霍霍的小厮愣了神,什么时候自家郎君竟然这么好说话了,被人打了不仅没打回来,居然只是让他们将人丢出去!
缩在一旁的盈婉此时急忙冲了出来,拉着盈姝的手就往外跑,那小厮看着她们跑走。
“郎君,怎么办,她们跑了!我们要去追回来再丢出去吗!”
崔乾陵骂了句娘,又踹了几人一脚,站在原地打转。
“你们有这么蠢吗!”
“人就在那儿等着你们去追?”
“我养你们是看着主子被打的吗?”
看着他发脾气,那领头的说了句:“刚刚主子你可以打回去的,可是您没动手啊,我们哪里敢动手!”
崔乾陵停了骂,一屁股坐到地上。
院子里班主等人见状马上要跑,崔乾陵叫住了他们。
“站住!”
“你们这个班子,有没有那种很伤心的,很伤心的变文,唱给我听听!”
于是,那日,长安著名的唱变文的班子,唱了一晚上的《目连救母》…
并且,那晚在场的人个个哭得泪流满面。
事后,有人问:“那《目连救母》有那么感人吗?至于哭成那样?”
一个小厮说:“没办法,主子在哭,让我们必须感动哭,才让他不显得特别。”
这两日,盈倩的婚事算是有了进展,因着大张氏的帮忙,那裴知节将成婚的嫁妆减少到了一千贯钱,沈氏记得四处筹借,又卖了钱塘的一部分产业。
盈玥还是将此事告知了返回长安的赵云昭,赵云昭不仅没有嫌弃,反而帮着一起想办法,又私下出了两百贯钱,总算是勉强凑够了。
正当众人觉得解决了一件麻烦的时候,那裴知节却突然改口。
他不仅还是要两千贯钱的嫁妆,还要陈家替他谋一个至少八品的差事,否则就不会娶盈倩!
盈玥等人哪里知道他是这种人,不仅厚颜无耻,还善变多怪,此事一时又耽搁下来。
长安崇仁坊,亭花阁。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五月初的长安亭花阁,花开竞放,是无数文人雅士往来交流之所。
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坐着一个斜靠在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