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隐半现,甚是撩人…正拿了块帕子揉他那半干的头发,另一手拿着拆开的信看得仔细……
陈盈姝才发现自己竟是个贪图男色之人,一刻也舍不得移开目光……
似乎感觉到有人注视,朝陈盈姝这边望来,陈盈姝慌忙闭上眼,心里想着应该没看见吧?
赵谨言收回目光,继续看信。
过了片刻,陈盈姝胆儿又肥起来,想着中间总有层幔子挡着,悄悄睁了眼……就撞见似笑非笑正瞧着他的赵谨言。
她一直觉得赵谨言的冷漠自傲的,可他偶尔这样笑起来,实在是如化了的高山冰雪,令人自惭形秽。
“怎么,你睡不着吗?”赵谨言问她。
陈盈姝只好坐起身咳了两声,赵谨言端了盏水递了过来,盈姝饮了水转开视线,掩饰着尴尬。
再去瞧他,他头发擦干,披散着发,与白日里大不相同,多了几分潇洒柔和。
陈盈姝指了指喉咙,赵谨言会意。
“解药要过两日,你且放心,若是这几日不舒服,我先带你去看看大夫。”
盈姝摇了摇头,指了指榻,催促他快去歇息。
赵谨言看了眼塌,意味深长道,“其实,那塌太硬,我睡不着。”
盈姝一惊,想着他莫不是拐弯抹角的要与自己同睡?可……怎么可能呢?
她内心纠结,赵谨言内心一哂,继续道:“你不用担心,我困了自然就能睡着了。”
说罢,他转身吹熄了她床前的灯,仿佛刚刚的说辞真的是陈盈姝会错意了一般,倒让盈姝不知如何应对。
房间里一下暗了很多,他已经回了榻,正借着烛光回信,他执笔的姿势甚美,腰身挺拔,让人很想从后面抱上去。
盈姝打量他很久,想着自己先前脑子怎么那么不好使呢?不过是被说了几句,嫌弃了些,且尚算是事实,如今知道了前因后果,误会一旦解除,再看他,真真是哪儿哪儿都是优点,挑不出一处不好来!
她笑着眯眼瞧着,烛光微恍,鼻间满是松竹的香气,睡意慢慢袭来!
赵谨言回了信,搁了笔,放轻脚步,走到床前。
他细细打量她,女郎这次是真睡了,眼睫微闭,睡姿娇憨,粉唇微勾,烛光跳跃,半明半暗。
她来寻他,他很高兴,原谅他内心自私的想法,如今她总算落到他手里了,她一路遭受的苦难,他愿意慢慢抚平!
他看了良久,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又缓缓收回,随后回了塌。
他没有骗她,塌是真的很硬,他躺在上面睁着眼,很久都没有入睡,听着床上传来轻浅的呼吸声,百转千回。
他或许该无耻一些,她既然来寻他,大概是接受了他的,他何必这样强求自己,但又怕自己的隐藏着的一腔炽热被她发觉,像上次那样反而吓着她……
第二日,陈盈姝醒来,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这段时间太过担惊受怕,直到找到赵谨言,才放下心来,这一晚睡得很是安稳。
起了身去开门,就见门外面不远处立着一个男子,样貌倒是倜傥,穿一身轻便的胡服,装扮像是个侍卫,那人见门开了,快步过来。
“女郎可醒了,观察使说若您醒了可传膳,无需寻他,他处理完事自会回来。”
陈盈姝因着说不出话来,只点了点头。
南霁云趁着转身的空挡,偷摸着打量了一眼那女郎,果然好颜色,怪道连公子都被她迷了,他跟随赵谨言多年,也一同走遍了大唐河山,倒没见过他那般模样!
不过他与公子亦仆亦友,知道他的性格,若真是动了心,对女子感兴趣了,倒确实不是件坏事,总比往日那般没有人情味儿的好,想到这里,他越发高兴起来,紧着安排膳食去了。
昨日赵谨言陪她用膳,今日那人不在了,陈盈姝觉得胃口直线下降,用了些便叫撤了,收拾停当就想着出去走走。
那侍卫倒也没没拦她,只隔着几步的距离跟着。
陈盈姝想问他知不知道赵谨言去了哪儿,可只能皱着眉看着……
南霁云见那女子在院子里不走了,欲说还休的样子,倒不好意思起来。
“女郎可是有什么吩咐?”
陈盈姝嗯嗯两身,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南霁云看她手忙脚乱,霎时懵了,这竟然是个天哑之人,怪不得到现在为止没听她说过一句话呢,他还以为是她瞧不上他,不愿回话,却原来,是个不会说话的苦命人!
他顿了一下,试探道:“女郎是想问我是谁?”
陈盈姝愣了一下。
“噢,我是公子的侍卫南霁云。”
陈盈姝摇摇头,指了指外面。
“你是想知道公子去哪儿了?”
陈盈姝点点头。
“公子寻安节度使去了,商议此番回京的事儿。”
回京?安禄山也要回长安去?倘若她的嗓子能好,再能回长安,那确实再好不过,想到能尽快回去,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