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日我家公子便要办喜事,县主想着府上三夫人身体抱恙,她怕自己忙不过来,还希望你能过府来帮帮忙。”
盈玥此刻也忍不住怒气,斥道:“县主娘娘连那么稀罕的茶都能弄来,还怕没有人帮她办喜事儿?我这些日子疲倦,怕是帮不上忙。”
说完,拉着陈盈姝便出了院子,那婆子见目的达成,才理了理衣服回院里回话去了。
掌下的手微凉,两人走到些微僻静处,饶是盈玥再好性,也是受不了了,一面骂着吉安县主,一面骂着赵谨言,最后连带着赵云昭一并骂了。
“他赵府是什么高门大户?一个和离了的县主在府上称王称霸?”
“她那么能耐,怎么宁王妃被裴氏占去了?”
“男人都没有什么好东西,吃着这头望着那头!”
“枉他还是状元,瞧瞧他做的都是些什么事!”
“就她那样的,王家娘子眼瞎了才嫁进来,早知道,我都不进赵家门!”
说了半晌,侧头一瞧,月色下女郎脸上有一道泪痕。
盈玥一时慌了神,陈盈姝向来冷静理智,在钱塘那会儿她一直想不开,若不是她常来找她说说话,能不能挺到赵云昭回来都不可知。
“姝儿,那县主正是拿赵谨言没办法,才打你的主意,想让你知难而退!”
陈盈姝还是不吱声,她没想到吉安县主竟是拿这样的事来侮辱她,怎的就说她不贞了呢?
她又做了什么?
想到赵谨言,不免心累起来,他究竟是去干什么了?他说是去退亲,可为何王九都来了府上了?为何他们的亲事都开始筹备了?
王九是否知情呢?
想到这些,陈盈姝觉得侮辱便侮辱吧,她要找王九问清楚。
陈盈玥不想她这么快便下了决定,转身朝吉安县主院子里回去了,她慌忙跟上,“你要干什么?”
“我要问一下王九,说清楚。”
盈玥大惊,这可如何是好,万一那王九早知道这些,笃定要嫁进赵府来,待会儿该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却不等他们细想,因为刚绕过回廊,便看见王九在那亭子里,似乎正在等人,听到动静,笑问:“陈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陈盈姝当机立断,“我想和你谈谈。”
“我也是。”
盈玥见状,站远了些,心里惴惴不安,看那王九的样子,竟似乎真是等她们一般,不是个一般的女子。
盈姝这头直接道:“我与赵谨言已经私定终身,他同我说此番去九原城,乃是为了退亲。
王九听了,目光一闪,叹道:“原来他叫赵谨言啊!”
盈姝不知道她心里作何感受,但似乎并不震惊。
果然,王九笑道:“方才我一见你,不知怎么,便有了猜测。后来见你同你姐姐离去,我那猜测便验证了十之八九。所以我在这里等你,我想以你的性格,定会来寻我的。”
陈盈姝一滞,王九比她想的还要通透,原来方才在吉安县主那儿,她也不过是假作不知。
“王娘子,实在抱歉,如果可以选择,我也自然不会喜欢一个难以匹及的人,可喜欢便是喜欢,没有如果。”
王九却没接话,只问她:“你前些日子没来鸿胪寺,是因为找赵谨言去了吗?”
看到陈盈姝点头,她心下一暗,钱塘灯会上那个身影,逐渐消散。
年初家里说替她定了亲事,是长安赵家的郎君,她便上了心,钱塘灯会那日,兄长指着高台上的男子说那便是赵家郎君,可惜无缘会面,直到后来来了长安,却又听说他去了范阳。
“陈姐姐,如果我告诉你,我对赵谨言是存了心思的,你可会怨我?”
陈盈姝一滞,她和王九本是无甚交集,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她正待要回话,就看到王九突然笑起来。
“我诓你的,我连人都没见过,怎么会有意呢!不过赵家连着退了我两次亲,家中兄弟姊妹如何看我?所以就让赵谨言去向我外祖父好好交代吧”
陈盈姝高兴起来,王九却立刻道:“你也别高兴太早,我母亲去的早,外祖父最疼我,赵谨言此番去九原城,怕是要吃一番苦才会被放回来呢”
陈盈姝疑惑道:“吃苦?郭将军要如何做?”
王九骄傲道:“我外祖六子一女,我有六个舅舅,无数表哥,赵谨言此番去退亲,若是理由编不好,怕是回不来。所以,你还是早作打算吧!”
陈盈姝知道王九这话有夸张的成分,可至少也说明这事儿并不好解决,她也不好再求王九,“王姐姐,你我相识一场,希望不要因此事生了龃龉。”
王九道:“自然不会,我乐见其成。”
看着陈盈姝同陈盈玥离去,王九长叹了一口气,她今日本已打定主意,不管陈盈姝同赵谨言是何关系,她不在乎。
她想着,若是今夜陈盈姝不来寻她,她便当全然不知,嫁给赵谨言,到时无论陈盈姝如何,赵谨言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