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认识她,她是我书院的同窗。并且她好像知道什么,难道表哥你不想我恢复记忆吗?”
他想吗?他当然不想。
他看了一眼秦妍,眸中的警示十分明显,“是吗?可你怎么知道她不会骗你呢?她方才偷摸进府,想要杀我。”
陈盈姝连忙问可伤到了,崔乾佑伸出手臂,上面赫然有一寸长的伤疤,正往外渗着血。
此刻一旁的秦妍看着男人正在流血的手臂,陷入怀疑,她分明碰都没碰到眼前这个人,又怎会伤了他?
她突然发现男人的目光胶在陈盈姝身上,想到方才两人的谈话,霎时明白过来,莫非陈盈姝真的失忆了?
“陈盈姝,我没有伤他。你就算不相信我的话,也该知道你长姐嫁进赵家了吧?而你眼前这个男人……”
“将她拖下去!”男人冷冷道,目光足矣将她杀死千百遍,其实他何须在这听她的威胁,若不是顾忌陈盈姝,怕她再受刺激,他何须作这场戏。
转眼秦妍就被几人压住,嘴巴里塞进了布团,却还在挣扎着想要把话说完。
陈盈姝拉住崔乾佑,“佑表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长姐也在长安吗?”
崔乾佑安抚道,“一个骗子而已,不需要在乎她。”
秦妍愤怒的摆头,她不是骗子,可看着陈盈姝眼中的茫然,终于彻底失去了希望。
陈盈姝抱住崔乾佑,将头靠在他怀里,闷闷道:“佑表哥,饶过她吧,毕竟同我曾是同窗,将她打发了便是!”
崔乾佑喜欢她对他的服从和信任,方才因为听到那些话而提起的心慢慢放回肚子里,“可她要杀我……”
陈盈姝捧过她的手臂,皱着眉道:“哎呀,差点忘了你的手还伤着,快进去,我给你上药。”
崔乾佑看着她眼里的着急,转头看向那个被按在地上的女子,她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愤怒,他却不知怎的心里愉悦起来。
陈盈姝一边拉着崔乾佑往房里走,一边对身后的士兵道:“将人放了吧!”
那几个士兵看向崔乾佑,崔乾佑“嗯”了一声,便被人拉着进了屋。
长安崔府外,秦妍被丢了出来,她趴在地上,周围逐渐有人指指点点起来,她背部和腿剧痛,那些人下手不轻,根本无法走动,好不容易站起身,腿却无法直立,还是重新跌落在地,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哭起来,她秦妍如何会落到今日的地步?
她无论如何也是官家小姐,锦衣玉食长大,如今竟然一无所有!
她绝望的往前爬,求生的本能促使她得赶紧离开这里,否则等那个男人反应过来,或许不愿放她了,那时便完了。
她仰起头,不远处一双黑色的靴子朝她走过来,越来越近,她想抬头看得更仔细些,却被黑色幕篱挡住了视线,她求道:“救我!”
那人叹了口气,将人抱起,快步离去。
长安的夜里,白日暑气升腾,入夜微凉,赵府地下室里,摸进了一个黑影,看着躺在地上的母子,快速的将人抱起,送上了马车,马车在长安绕了一圈,进了一所宅院。
而崔府中,崔乾佑看着大夫给陈盈姝请脉,手一下下敲着台面。
月已高空,现在是丑时,白日里她还替他的手臂上药,小意温柔,谁知半夜突然发了病,侍女传话说睡梦里说胡话,大概是魇着了,可大夫看了许久也没说话,他直觉不太好,他这头愁着,果然床上那人又不老实了。
她一面摇着头,一面喊,“崔乾陵!不”
那大夫和婢女慌的跪了一地,房内寂静无声,崔乾佑冷笑一声,“查出来什么因由了吗?“
大夫战战兢兢道:“夫人曾经受了寒,又受了打击,所以这孩子能保住已经是奇迹,切不能再受刺激了呀!”
果然还是白日的事情引起的,他不耐烦道:“出去吧,我在这儿守着便是!”
大夫开了药方,便匆匆走了,谁人不知这将军唤崔乾佑,可方才那夫人嘴里唤的可是别人的名字,这些家族里的秘辛,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崔乾佑拿帕子,一遍遍擦着她脸上的汗,一遍遍听她嘴里唤着名字,时而是崔乾陵,时而是“谨言”,他的目光还是一寸寸冷下去。
他替她掖紧了被角,轻声道:“陈表妹,就算是在梦里你也不该念别人的名字,现在……我很不高兴。”
只是,他的不高兴,向来不会让她知晓。
当夜,崔将军便亲自带人在长安大肆巡捕,抓捕所谓的前朝余孽,一时之间又是长安马乱,大牢里关满了人,和赵家和杨家有接触的几乎是全部被下了狱,凌晨时分,监狱里的刑具几乎浸透了血。
朝阳照常升起,他从大牢里出来,眉眼间的阴翳才散开,一旁的管家已经等待多时,“她醒了吗?”WwW.ΧLwEй.coΜ
管家小跑着跟上,递上帕子,他接过细细擦着手指上的血迹。
“醒了,一早就醒了。”
“可有问起什么?”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