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奉命送皇帝幸蜀,结果刚出了长安几日,长安便被叛军攻破,他们的家人大多可都还在长安呢!
于是乎,军中便滋生了不满,这一月以来,各处的消息传来,偶尔有逃出长安的人传来的小道消息,愈发躁动,加之军中早几日便断了粮,禁军首领陈玄礼扬言进了金城县,便能吃上饭,谁知县丞带着东西跑了,城中并无米粮,便闹了起来!
“陈将军,我等已经三天未进米粮,实在撑不住了!”
“是呀,是呀”
这一路又饥又渴,身心饱受煎熬,实在难捱,偏偏皇帝和杨家那一群人日日只知享受,逃难带的东西倒是齐全,只累了他们,不仅要日日替他们搬东西,赶马车,还要遭受贵人的白眼!
陈玄礼自然知道士兵们的难处,安抚道:“将士们,国难当头,唯有上下一心才能挺过难关,若是吃不了这点苦,又怎能说得上是我大唐的战士!”
终究是手底下关了数年的人,上将的话自然不敢不服从,可陈玄礼心里又何尝不委屈?
恰此时,有几个士兵拿着几个碎裂的砵跑进来,“将军!我等为大唐挨饿受饥,可他们却是人参燕窝享用不尽,宁愿倒掉也不给我们裹腹,我不服!”
一时很多人想到杨家人的做派,喊起来,“打倒杨家!”
“打倒杨家!”
陈玄礼沉着脸,看着群情激愤的士兵,深感大战一触即发,“将士们!你们的诉求我会考虑!但要记住你们是陛下的士兵?要服从命令,不服从者我陈玄礼将代陛下军法处置!”
他言辞犀利,一时镇住了士兵们,可底下仍旧窃窃私语。
他敏感的发现若是任由事态发展,或许皇帝还没到蜀地,内部便已经崩塌了。
可皇帝老迈昏庸,次此逃离长安前往蜀地已经是犯了君王的大忌,若将此事告知他,万一错上加错,岂不是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当务之急,还得找到一个能做得了主的人,尽快商议对策!
第二日,大军继续向南出发,此时军中士兵疲惫,怨声载道,可偏偏同行的人诸生事端,尤其是杨家,一下子说东西丢了,让士兵回去找,一下子嫌马车太快颠着了,要换马,这样几番下来,军中的气氛越发紧张!
太子李亨看着陈玄礼,想到他方才说的话,陷入了沉默,东宫自来谨小慎微,内有杨国忠,外有安禄山,自来受尽打压,此番逃离长安,李亨虽不赞同,可也无可奈何!
最主要的是,玄宗皇帝对他始终有些忌惮,皇家无父子,他早该做决定了!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长子李豫,询问道:“豫儿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李豫道:“四个字,借刀杀人!”
陈玄礼和李亨都看向他,他们都清楚借谁的刀,去杀谁,可这个决定一旦失败,怕不仅东宫,恐怕军中要大乱了!
陈玄礼叹道:“杨国忠弄权祸国,害我大唐落到此等地步,万死不足以赎其罪,此番有人愿意当这个打头阵的,就看太子殿下能否站出来挑大梁了!”
可太子李亨龟缩多年,尽管李豫和陈玄礼多番劝说,他依然没有下最后的决定,事情就这样僵持下来!
两日后,宰相杨国忠却接到一封密信,宁王李琳谋反了,正带兵追来!
他大急,连忙将此事报给了玄宗皇帝,这一年来,皇帝收到了太多次战报,已经处变不惊,可这次听到李琳谋反的消息,还是心肝具裂,若是安禄山是外人,可李琳是他兄长的儿子,是王爷,没想到也会趁乱想要抢他的位置,看来,他早便有了反心。
杨国忠趁势道:“陛下,依我看,太子那边和宁王来往密切,我们是不是……”
玄宗皇帝怒道:“把李亨给我叫来!”
李亨不知发生了何事,他唯恐是前两日和陈玄礼的事被告发了,战战兢兢的前来听训,可还没走上前,玄宗皇帝的折子就一把摔到他脸上,“太子,你是等不及了想坐我的位置?”
李亨立刻磕头道:“父皇息怒,绝无此事啊”
皇帝冷笑一声,“你且好好看看,看我有没有诬陷你!”
李亨哆哆嗦嗦打开折子,上面却是宁王李琳谋反的消息,他一时又惊又喜,说不上来是何感受,李琳谋反在他意料之外,可这事说到底和他没有直接关系。
却不料杨国忠戏谑道:“太子殿下可早知宁王谋反一事了?”
“父皇明鉴,儿臣全然不知。”
皇帝冷冷看着他,不吭声。
杨国忠继续道:“太子殿下和宁王日日待在一块儿,说全然不知也没有人愿意信啊,不若老老实实的承认了,陛下仁慈,自然不会责怪。”
他没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李亨咬紧牙齿,“父皇,儿臣未曾参与,对此事也没收到半点消息啊”
皇帝看着两人,深感疲惫,他摆摆手,“将太子看管起来,没我的命令不许同其他人接触!”
杨国忠大喜,应了声,再看李亨,面色已经煞白,他宛若木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