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换了华服,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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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属下已经找遍了,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人。”
一拨又一拨的下属将消息传进大帐中来,李倓愈发烦躁。
安禄山攻打长安时,他已经在返京的路上,可是没来得及,幸好途中收到她的信,她已经离开长安,他只好赶往马嵬驿,与李豫他们汇合,同时,派出人在长安附近的城郭寻人,可是半年过去,没有一点消息。
他撑着头苦思冥想,她还能去哪儿?长安城他也快翻遍了……
此时,他的副将来报,“王爷,据探子密报,燕军正在集结,怕马上要卷土重来,长安当下无钱无粮,不是久留之地。”
半月前他们费尽心思攻下的长安,不过是一座空城,父皇派他前来协助谨言,可这样的长安有守的必要吗?
他拜拜手,示意他知道了,自会传信给李亨商议此事。
副将退出大帐,外面的几个小兵形色匆匆往大营外去,副将唤住他,“这是怎么了?这般没有章法!”
几个小兵停在那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敢答话,他们前几日刚到此驻扎,军纪不严,副将冷哼一声:“目无军纪,拖下去杖责五十!”
几个小兵连连求饶,一时场面乱起来,李倓听见外面的吵闹,掀了幔子出去呵斥道:“出了何事,这般吵闹!”
副将一见他,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便说这几个小兵半夜里鬼鬼祟祟,怕是敌军的奸细,该立刻处死。
“王爷饶命,我们不是奸细啊!”
“那你们这夜里是想往哪儿去?”副将怒喝。
几个小兵不说话了,被瞪了一眼,其中一个才小声道:“前两日我们到此,攻了燕军一处大营,这…这…”
“继续说!”
“这燕军里有一帐女子,说是,说是供燕军取乐的,将军让放其归家,可,可……”
副将怒道:“你们没放?”
那小兵一边后退一边摆手,“不是我,是,是千夫长……他说这些女子既然取乐燕军,那便是燕军的人,不能轻易放了,就把她们安置在了大营外面的树林里,让人看着,让我们也放松放松……”
李倓眉头一皱,怒从心起,他底下的人目无军纪,漠视军令,胆敢在军中设立军技,可恶至极!
“千夫长人呢?”
“在,在那儿……”
李倓冷哼一声,“这几人绑了砍了,你,带我去!”
大营里惨叫四起,李倓带着人直奔树林,那千夫长倒伶俐,倒是不远,他们人还没到,那帐外守着的人大约是听见了动静,已经先乱起来了。
那帐内的,却依旧在胡作非为,不时传出淫词浪调!
“给我捉了,一个不许跑!”
随着她这声怒喝,几个帐内陆续有人跑出来,皆是衣衫不整,有男有女,下作不堪!
“哪一个是千夫长?”李倓扫过那些人,却都摇头。
其中一个指了指那最角落的营帐,哆哆嗦嗦道:“千夫长醉了酒,歇在楚姑娘那儿了。”
李倓看着眼前一片污糟,心下厌烦不已,指示副将带人掀了那帐篷,霎时里面的情景展露人前。
男人一脸络腮胡,裸着身子正在睡觉,一旁缩着一名女子,黑发半散,遮住了半边脸,衣衫松松拢着,一支玉簪已经滑落肩头,跟来的人无不多瞧了几眼。
“谁打扰老子睡觉!”那千夫长被冷风一吹,惊坐起来,便看到不远处站着他们将军,满脸阴寒看着他。
“王爷在此,此人饮酒呷伎,目无军法,当众砍杀了!”
可副将话说完,却见李倓并无动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下明了,看来那女子果真有几分本事。
可下一刻,却见李倓几步冲过去,一把掰过那缩在角落的女子,随后大叫一声,瘫坐在地上。
“王爷!”副将心道,就算有心,也不该如此莽撞啊!
“滚!”
“滚!你们全部都滚!”
李倓突然发怒,指着众人,众人面面相觑,有的看向那被掰过身的女子,虽面色憔悴,可依旧是雪肤花貌,倾城容颜!
“王,王爷…”
李倓爬起来,夺过剑,怒吼,“全部给我滚,立刻!”
待人散去,他转身看向那女子,怒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怪不得,怪不得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她,原来………
女子抬眸,柔声道:“我不过是在我该在的地方……”
“你骗我,你根本就没离开长安!”
男人涕泗横流,她怎么会在军营,怎么会沦为军伎,她是那个如明月般耀眼,出淤泥而不染的薛楚儿啊…
薛楚儿叹了口气,神色平静道:“是,我骗了你。”
李倓怒道:“为什么?你答应给我弹琵琶,你说了给我机会,你明明说了要等我……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