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夜,房中并没有燃红烛。
男人推开门,寒风裹挟着酒气朝她扑面而来,门“哐”的一声关上,脚步渐近。
下一刻红盖头就被掀开,他冷冷道:“伺候我宽衣。”
女子起身,手刚碰到腰带,整个人就天旋地转,倒在了床上。
“你往日也是这样伺候他的吗?”他咬牙切齿的问。
没等女子回答,他沉着脸,倾身而下。
外衣散开时,两人都尴尬了一瞬。
她的里衣已经湿了,空气中散着奶香味,她忘了自己刚喂过孩子,而男人反应过来的一瞬,目光通红,撑的从床上站起来。
“下贱!”
说着披衣往外走。
女子唤住他,“你信我,灵儿真是你的孩子!”
“真的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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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姝!盈姝!”
陈盈姝被晃醒,房烛光闪动,赵谨言一身大红喜服,眉眼担忧,今夜是他们洞房花烛夜,可等他那一小会儿,她竟然做了噩梦。
她一把抱住他,抱的很紧。
“轻点,我手要断了……”
她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他手伤未愈,那夜城头,她一跃而下,看到的他原来不是在梦中,而是他真的来了,他扑上前抱住了他,她受了轻伤,手臂却伤了,至今没好。
她轻轻松开手,靠到他怀里……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男人温声道。
“嗯。”
“梦到什么了?”
“梦到你嫌弃我,悔婚了……”
她听到头来几声轻笑,仰头人还没看清,那张脸已经近在咫尺,衔住了她的唇。
他吻得轻而辗转,她只觉身体软下来,方才因噩梦引起的不安一扫而空。
良久,他才停下,抚着她,哑声道:“我怎么会嫌弃你,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对你,我日思夜想,辗转反侧……”
她脸红了一大片,加上他手也不老实,不免打趣道:“这话说得也太露骨了……”
男人停下手,她得了片刻喘息,转身往床里面爬,可身上一凉,转头才发现赵谨言手上提着她的外衫,注视着她,眸色越来越深,她心里一抖,“下流……”
说着便去拉被子,可他比他动作更快,趁她拉被子的功夫,已经顺势钻进被子,覆在了她的上方,从上至下打量她,像看一只被抓进狼窝的兔子。
“说我下流,可我也只对你下流……你说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嗯?”
这叫盈姝如何回答,面色更加红了。
而此刻,男人已经在解她的里衣了,温热的呼吸交织在狭窄的空间里,她一想到之后的事,愈发难堪。
可男人却越发眉目缱绻起来,等胸前一凉,她已经无法直视,微闭上眼,感到温热和柔软,霎时全身苏麻。
“呵呵,你闭眼干什么?”
他气息喷在她的脖颈,她下意识睁眼一瞧,真是要瞎眼了……
他不知何时已经解了衣衫,此时上半身露在她眼前,长发披散,那张素常冷漠寡淡的脸上此时眸光熠熠,唇色嫣红,眉尾上挑……看来男色和女色一样惑人啊!
赵谨言见他打量,笑道:“看得这样仔细,你可还满意?”
陈盈姝只觉得从这以后,她怕是再无法直视他了,什么端方君子…清冷自持,去他的鬼,他脱了衣服可不是这样的!
可她的表情却让赵谨言不满了,他覆上她的饱满,“不满意?”
“满意、满意……”
“嗯”他放沉了声音,被子落下来。
他倾身覆上,“娘子满意便好。”
那之后,她便身在水深火热之中,半梦半醒又是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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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后,长安。
“夫人,府外有人拜访。”
陈盈玥抬起头,抚了抚茶盏,“可是给四妹妹说亲事的?”
侍女摇头,“来人说是夫人家中姊妹。”
盈玥冷哼一声,自安史之乱后,赵家恢复了荣光,她掌管了赵家,成了一品夫人,这乱认亲戚的倒是越来越多了,她的姊妹?
一个盈倩,倒是经常来打秋风,每次都被他赶出去了,面也没见,一个盈婉,待字闺中,这些日子正在议亲。还有一个是秦妍,算是她和孩子的救命恩人,长安城破为了护着他们,落入风尘,城复后被她接回赵府,权当府上姑奶奶照顾……这些常来常往的府上人都是认识的,莫不是?
“请进来吧!”
侍女刚出去不久,门外便传来孩子嬉闹声,她踏出门去,院子里侍女带着两个七八岁的孩童正在游戏。
“灵儿,你们快来吃点点心。”
她朝着那两个招手,那男童转身过来,那张脸流光浓华,好不惊人!
“姨姨,刚刚是谁找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