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么多人,今天赶集吗,罗所?”
“今天可不逢集哦,那些都是迎接咱们的啦啦队。”
“迎接咱们,还是迎接古董啊?”
“你说呢?”
张伟和罗市伟相视一笑,看样子,过会儿可有的忙喽。
“罗所,下船之后我就先走了。”
“啊?张总,华教授他们说您是参与考古的贵客,又亲自经历了发掘沉船的整个过程,不讲两句?”
“不了,我社恐。”
“哎呀,就两句,两句就行。”
“真的不用,我不是在客气,您要是让我上,到时保准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见张伟态度坚决,罗所长没办法,只能掏出手机说道:
“张总,留个电话吧,华教授说您这两天有事要在岸上处理,忙完后如果您想去打捞现场,联系我就行,我给您安排人手和船只。”
“好的,辛苦您了,罗所。”
没过多久,快艇靠岸,几位蛙人搬来木板,横在了船体和码头中间,然后准备将一箱箱古董给搬过去。
张伟走在第一个,他率先下了船,果不其然,刚下船一大群记者就围了上来:
“您好,您好!请问您怎么称呼?”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打捞队的成员吗?”
“先生您好,据说在缸子岛附近发现了大量沉船遗迹,请问这是真的吗?”
“先生您好,请问针对发现大批清朝古董这件事,您有什么看法吗?”
……………………
作为一辈子都没上台发过几次言的普通人,哪经得住这阵仗,张伟赶紧背过身去,一边朝人群外面退,一边指着快艇大喊:
“罗所长!罗所长!研究所的罗市伟所长在那边,去采访他吧,他全都知道。”
罗市伟见到涌来这么多人,霎时间把心揪成了一团,赶紧扯着嗓子喊道:
“诶诶诶诶诶,媒体朋友们,让开让开!可别碰碎了!让开点!”
……………………
离开港口之后,张伟打了辆出租车,准备找个酒店好好休整一下,吃了好几天的大米、干鱼、咸菜和柠檬,他非常想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府。
就在这时,电话打了过来,是陌生号码:
“喂,请问是张伟张老师吗?”
“是的,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中央文化大学法学院的硕士研究生,华扬教授派我过来的。”
“对接50万款项的是吗?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叫贾嶂,贾宝玉的贾,嶂是山字旁加一个文章的章。”
“商量个地点吧。”
“罗马假日大酒店,下午三点怎么样?”
“可以。”
张伟正好想找个落脚的地方,既然50万即日就能到账,那不妨奢侈一把,尝一尝星级酒店的滋味。
吃了顿自助餐,又洗了个热水澡,再用房间里的按摩椅好好放松一番之后,他便坐在大厅里等着对方登门造访。
过了一段时间,一名手提公文包,身穿正装,打着发型胶的青年昂首阔步,走进了酒店大厅。
“是贾老师吗?”
“您是张伟张老师?”
“嗯,是我。”
张伟转头看了下墙上的挂钟,两点五十,对方的时间观念很到位。
“那,咱们借一步说话吧?”
“可以,张老师,全听您的吩咐。”
俩人进了房间后,贾嶂将公文包打开,掏出一摞厚厚的文件:
“张老师,您看看,这些是合同,有转移支付的,有仪器采购的,有劳务的,还有公司注册的,全都在这里了。”
“这就是华教授说得流程化吗?”
“嗯,说得通俗一点,我们学校把钱打给勘探公司,然后勘探公司再把钱打给仪器供应商,最后再由仪器供应商把钱打给您,这样一来,流程就能规范化了。”
“哦?可不可以理解为,中间商倒腾?”
“大体上是这个意思。”
“那中间费呢?他们收了多少?”
“哈哈哈哈,张总,这个劳务费,肯定是要出一部分的,毕竟人家忙前忙后也不容易,是吧。”
“这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打到我卡上的,是不是50万。”
“您放心好了,50万,一分不少。”
“那就行。”
张伟说得其实也是心里话,毕竟公家有的是钱,流来流去流到哪里只有当事人知道,这些钱公用了多少,私用了多少,多少成了工人们的血汗钱,多少成了领导们的花酒钱,他没能力去了解,也没兴趣去了解。
“钱多久能到账?”
“很快,很快,金院长已经上上下下知会过了,一家勘探公司,十家仪器公司,还有我们学校的财务部,全都安排了专人对接,您这边签完字,晚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