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叫醒张伟的不是旭日和海风,而是听了无数遍的电话铃,自打成名之后,电话基本就没断过,真是一种乐此不疲的烦恼啊!
“喂,哪位。”
“张老师,我,小莫。”
“怎么了?”
“您之前账户被冻结那件事,我已经派人查清楚了,确实和那位林凡妮有关。”
“哦?有这种事!!!”
张伟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所有睡意瞬间一扫全无。
“嗯,是这样,根据调查结果,交通银行江海分区的一把手,是粟宛市鲁市长的连襟,而鲁市长,又是省宣传部陈部长的姨夫,然后这个陈部长,他又是……”
罗里吧嗦说了一大推,涉及到的人名估计得有十来个,不过有一点显而易见,小莫说得这些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上层精英。
“那个,小莫,我问你一个问题啊。”
“您说。”
“你们有没有连襟,或者是其他关系很远的亲戚?”
“我还未婚,连襟没有,但是远房亲戚肯定是有的。”
“你多久没和他们打过交道了?”
“四五年了吧,至少得四五年。”
“那你说说看,刚才你提到的那些人,和林凡妮是八竿子才能打着一丁点边,怎么就愿意给她出力呢?”
“穷在闹市无人问,
富在深山有远亲。
不信且看樽中酒,
杯杯先敬富贵人。
他们有所需,自然就会想方设法联系在一起,这可太好理解了。”
三言两语,字字珠玑,小莫的话让张伟这个暴富的草根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却又不得不承认。
“行,我知道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林凡妮后面会不会继续搞我?”
“这就难说喽,礼不下庶民,刑不上大夫,过了几千年还是那个样!
张老师,您想想看,同样是酒驾,同样被抓包,交通局局长和平头老百姓会是一个处理结果吗?
不说大的,哪怕是处理交通违章,你在交通局有熟人也好操作啊!”
“那你的意思是?”
“林凡妮这样的,从小到大估计手上出个倒戕都能引一帮人围着她转,可以说她就没吃过什么苦,没受过什么罪。
这一次,您把她诓到南非,锁进笼子,扔海里让她和吃过人的大白鲨密切接触,您觉得她可能就此罢手吗?反正我是不太相信。”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何况自己惹毛的还是一位上流社会的交际花,张伟有些无奈,禁不住长吁短叹起来。
“怎么,张老师,您后悔了?”M.XζéwéN.℃ōΜ
“是啊,当时就应该把她扔海里喂鲨鱼的,不该手下留情。”
“道理是那么个道理,如果您以后再遇到这种系统性的麻烦,基本可以肯定谁是幕后黑手了。”
“到时候可不可以再劳您大驾呢?”
“当然可以,不过嘛,希望您事后可以抽点时间,跟咱们去一趟中东。”
作为能进华尔会的人中龙凤,小莫怎么可能当任人使唤的佣人,报酬是什么他早就想好了。不仅如此,基于张伟把“义”放在“利”之前的特点,他还特地给张伟相中了中东这块宝地。
按照他的说法,中东地区,两河流域,曾经孕育出了璀璨的文明。然而,时过境迁,漫漫黄沙掩盖了无数过去的辉煌,这辉煌之中埋藏着多少宝藏,谁都想象不到。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盎格鲁合众国作为搅乱中东局势的第一搅屎棍,早就在中东给荒原做手术了,除了石油,他们势必还要卷走一切埋在沙尘下的珠宝和古董,野蛮行径相比百年前的八国联军丝毫不减,简直是肉包子打了癞皮狗。
如果不出手,那么这些宝物势必要落入盎国商人和军方手中,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大捞一笔呢!
小莫的说辞于情于理都无可挑剔,更何况这些天他给张伟帮了不少忙,再推托下去真就太不礼貌了,反正是举手之劳,两人很快便敲定了出发日期。
商谈完毕之后,张伟挂断电话,准备开始今天的行程。
到了楼下大厅,他发现小欧正在和当地议员有说有笑地聊着天,虽然枪击、火并、劫掠这些事情就发生在几小时之前,但现在的小欧全身上下衣冠整整,白色的西服西裤上连一点污渍都看不见,和昨天晚上心硬手快的形象截然不同。
“张老师,向您介绍一下,夏比安市的市长——杜特鲁先生。”
“您好。”
“你好,张总,欢迎来到最爱你的地方。”
市长操着一口生硬的普通话向张伟问好,一听就知道是刚才突击学习的。
这个市长年约六旬,一身淡蓝色高领短袖衬衫,一条深灰色长裤,大大的鼻子看起来很有型,一对招风耳很显福相,脸型方正,五官有棱有角,再加上那阔实的臂膀,给人一种非常干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