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鲁市长说,那些人是贪婪的小丑。”
“骂的好!骂的好啊!”
打工人有几个会对老板心存感激的,老板一年赚500万,照样会和你哭穷,照样会毫不留情地扣你工资,照样会端着一副死全家的表情抱怨着生意难做,
国家经济腾飞期,他们哭丧物价高;
国家经济迟缓期,他们哭丧销售难;
事业发展起步期,他们哭丧啥都没;
事业发展高峰期,他们哭丧时间紧。
一言以盖之,从鸿钧老祖一气化三清的那一天起,到海枯石烂天崩地陷的那一刻止,老板口里的生意总归是难做的,老板口里的生活总归是苦涩的,仿佛全世界都欠他一笔。
一个人一天可能会和上千个陌生人有一面之缘,但终其一生,都很难找到那种能指点迷津的老师,对于杜特鲁市长,张伟有很多问题想问。
“小欧啊,你再帮我问问,有很多员工被当牛马用,不但不思考原因是什么,反而在旁人面前替他的老板哭诉,说他们老板赚得也是辛苦钱,也很劳累,应该得到每个人的尊重才对,你问问市长先生对这件事怎么看?”
“嗯,容我组织一下语言。”
稍过片刻,小欧一边比划着手势,一边把问题转述了过去,没想到这次市长的火气更大了,他攥起拳头,捶打着车厢,厚重的嘴唇不断开合,眉宇间的怒火让人心里发毛。
好在张伟不懂荷兰语,不然他一定很快就能学会最地道的苏黎北国骂。
一段时间之后,市长的火气消了,张伟才敢颤巍巍地朝小欧使个眼色。
“额,张老师,这个可不太好翻译啊,我先把市长骂人的那部分给剃掉吧,让我想想该怎么表达…………
………………
大概意思就是,他举了几个例子,最具代表性的,是有关二战的。
二战时期,纳粹屠杀了大量平民,这些士兵在屠杀平民的过程中,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上都受到了巨大刺激,有些人甚至因此患上了精神病。
如果按照张老师您刚才介绍的那种理论,那么这些刽子手,也应该得到同情。
这种事情,在市长先生看来,是不可理喻的。”
汉代贾谊,才辩无双,被汉文帝破格提拔,升官速度堪比火箭。当时就有很多老学究不服,可他们又不得不承认,贾谊总是能将他们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的东西给阐释出来。
一个人有大才,很高程度上应该与这种表述能力有关系。
至此,张伟对杜特鲁市长已经放一万个心了,相比张镇长,这位异国他乡的市长先生不光实干能力更强,理论知识也可见一斑!
接下来的一切事情,对于张伟来说无非是走个过场罢了,到海边用当地最传统的风俗祭奠海神、顺着市长的手指方向看一看广袤的海洋和海岸、听一听当地渔民和专家的建议,等等等等,因为张伟早就认定,华尔会给他选的这个地方,绝对是捐献善款的最佳场所!
没有不终的曲,没有不散的席,苏黎北之旅让人充实了很多,用满载而归来形容实至名归,不过也到该启程的日子了,毕竟苏黎北建国很晚,千年前都是些南美土著在这里居住,没有孕育过什么大的文明,后来殖民者来了,将所有土著屠杀殆尽,又掠夺了一切财宝,张伟的一身本领,放在苏黎北这实在有些施展不开。
告别了市长以后,二人马不停蹄,立刻就坐上飞机朝艾弗干斯坦赶去。
“小欧,我问你个问题啊,你们是怎么做到慈善板块没有贪腐现象的?”
“呵呵呵,这个嘛,给管理人员开高工资,对违规人员处以重罚,然后再组织一波纠察队纠察违规现象,基本上都是一个操作。”
“哦……像我这样将近一个亿的捐款,你们几个人能看过来。”
“三四个吧。”
“就这么点!”
“要那么多干嘛,养猪吗?工地总共也没几个,转一圈能花多少时间。”
“诶!真是隔行如隔山!”
研究盖房子的人,和研究怎么卖房子的人,究竟谁更阔绰,相信大家心里都有答案,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跟着华尔会这个外人口中的非法组织,张伟着实学到了不少。
“小欧,再冒昧地问一下,这次去中东,你和小莫都在?”
“嗯。”
“小莫的代号是多少?”
“他是q。”
“你俩一起,到时候搞出来的古董分成怎么算?”
“这个可就恕难奉告喽,总之不会少了您的酬劳。”
“既然不好说,那就当我没问,q的好习惯我得学才行啊!”
…………………………
有了上一次倒时差的经验,张伟这回航班可不敢怠慢,他查过,等他抵达目的地,大概是午夜时分,到站正好找地方睡觉,就不需要在飞机上补了。
结果,终归还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