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有事我可以代劳的,您放心好了,绝对不会翻译错一个字。”
“我说了!叫这个雪肤豚,讲中文!”
张伟一字一顿,仿佛是用肚子里的怒气将每个字硬生生从牙缝里挤了出来,在艾弗干混了大半年,他的脾气早就不是以前那样了,有时候连小欧这样的狠角色也要和张伟好生商量,更何况是素不相识的h先生呢。
小莫向来是个冷静的角色,仿佛没什么问题能难到他,可是今天,他确实没辙了,两手插兜里顺着裤管搓来搓去,把不安和焦躁都写在了脸上。
终于,死寂的气氛由这位h先生开口打破了:
“对不起,我的先生,我向您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
“知道错就行,别拉不出屎怪地球没吸引力,时间就是时间,八点就是八点,初次见面,我姑且不计较,入席吧。”
“好的先生。”
那位h先生坐在张伟旁边,拆开一套餐具,用热水烫一遍然后倒进了垃圾桶里,然后问道:
“啤的白的还是红的?”
“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盏茶,喝水吧。”
“依您的来。”
张伟等了老半天,肚子早就受不了了,他二话不说,抓起两块羊排就啃了起来,仿佛没有外人一样。而两位来客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象征性地吃了点凉菜。
等张伟填了个半饱之后,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我说,h先生,没少来国内吧。”
“是的,先生。”
“你的口音,比某些地方学校的老师还要标准,国内一些小习惯你也挺熟悉,所以我想试问一下,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把用餐地点选在这?”
“这个嘛,我还真不知道。”
“h先生要么是不够聪明,要么是不够实诚,你这样搞,合作很难进行下去啊。”
不管说出什么样的话,张伟的表情始终就没变过,这让人有些摸不透他,所以对方到底是不是认真的,h也不清楚。
张伟就这样自顾自吃着晚饭,房间内除了他“呼哧呼哧”的吃饭声,什么杂音都没有,现场氛围除了尴尬,确实没第二个形容词更适合。
在沉默了很久之后,h终于还是选择妥协,将自己的观点抖了出来:
“先生,q曾经告诉我,你们在eifurganstan的时候,虽然很和睦,但是您一直认为自己是好公民,不愿意和他们相处太亲密,所以,我可以猜测出来,您不特别信任我。
这个地方,旁边就是警察局,那边就是消防局,而且还是县政府经营的,非常非常安全,如果有事情发生,很快就能有人来帮助您。”
对于h的回答,张伟比较满意,至少证明对方不是个傻子,既然如此,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h先生,说说吧,想让我帮什么忙。”
“q,yourjob,takeit!”
“mypleasure,sir!”
小莫接过话题,将二人此次的来意给挑明了出来,大概意思是,南美曾经掀起过一波又一波淘金热,大批淘金客涌入山川,虽然绝大部分人都竹篮打水一场空,可也有少部分发家致富的。
时过境迁,金矿早就被洗劫一空了,但h先生坚信,自然蕴藏的宝藏是无穷无尽的,肯定还有数不尽的黄金埋在地底下。
而h先生瞄上的,就是那些黄金!
张伟听了这些故事,没有任何心理波动,他在艾弗干和白人打过不少交到,经验告诉他,真的很难去信任那些信奉金钱至上的白人。
“张老师,您就不心动吗?”
“算不上心动。”
“金矿啊!黄金可是硬通货,在哪个国家都花的开,只要您发现了一处,没准就是数十亿的市价,可比一个个挑古董赚钱来得快多了!”
“你的说法确实有道理,一克黄金市价差不多40昂币,一吨就是4000万昂币,折合汇率,两三个亿,非常诱人。
不过容我问一下,小莫啊,咱们在艾弗干玩命干了大半年,被盎国驻军受过保护费,被泰勒班游击队堵过道,连手拿ak的村民都敢抢咱们的,累死累活拿命去换钱,总共搞到多少件古董,你还记得吗?”
“这我当然记得,发掘大小遗迹177处,古董9891件,陶器、石雕、铁器等残片无数,完全可以拿来办几个博物馆了。”
“那你说说,这些东西能变现多少钱。”
一提到细账,小莫顿时就不痛快了,虽然语气、语调、表情都一如既往,但听内容明显是在顾左右而言他,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完全是和稀泥的态度。
对这种情况,张伟似乎已经习惯了,就这个问题,他俩估计私下里没少沟通。
“行了小莫,别扯了,换成cny,得四十多个亿吧。”
“没有没有,真没那么多。”
“既然我说了这个价格,就肯定有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