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陆媛还真挺羡慕陆成晚的。

    哪来的底气？

    面对着一团糟乱还能说出不要靠男人，自己能处理的话。

    她还敢大言不惭要保护别人。

    可比起她来，自己就像是个待价而沽的商品。

    陆媛捋了一把头发向外走去。

    如果没有遇到陆成晚会不会好一些？

    她所能接触到圈子可没有这样肆意潇洒的人，她现在虽然不满意这样的生活，可看着大家都是这样活下来的，日子久了说不定也就认命了。

    ……

    精神病院里。

    医生为了避免太多人围观造成病人的精神伤害，只能将乌怏怏的一群在外界赫赫有名的老家伙们安排在监控室内。

    高清的摄像头搭配传声的设备，陆成晚跟病人的一举一动都能实时传送过来。

    “程奉，你这学生是不是真把式啊？怎么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

    陆成晚已经站在厉玦面前将近三十分钟了，她既不号脉，也不问诊，甚至连鬼门十三针的针尖都没打算露出来。

    程奉也看不明白这是什么路数了，心里直打鼓。

    难道他猜想的全都是错的？

    厉玦已经年近二十五，正是成家立业的好时候。

    就因为突生这么一场病，心智宛若幼童也就算了，还时不时地发疯，甚至还有试图攻击人的举措。

    程奉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实在不忍心这样一个好青年毁一辈子。

    寻医问药这么久，唯有鬼门十三针是最后的希望。

    厉玦手中紧紧抱着一个兔子玩偶，时不时揪揪它的耳朵，对身后的少女视若无睹。

    “你在害怕什么呢？”

    陆成晚总算说出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监控室里议论的声音随即停了下来，华九重还格外提醒了一句：“都别乱，认真看，认真听。”

    她终于走向了厉玦，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陆成晚一把扯过他手中的兔子玩偶，用一种极为暴戾的手段，双手生生将它撕得四分五裂。

    厉玦脸上瞬间白了两分，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坏了！”

    监控室跟着老医生们一起看的主治医生惊呼一句：“这玩偶可是厉玦的宝贝！平时别人碰一下都要打人的。”

    这话一出，全部人都如临大敌，看向额头已经开始冒汗的程奉。

    “胡闹，真是胡闹。”

    程奉一瞬间就清醒了，他真是疯了，才会把这个小孩儿当救星。

    他脸色难看得很，转身就想去把陆成晚叫出来，房间里响起陆成晚透过电子设备传来的声音。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她始终重复着这句话，把手里的棉絮慢慢撒在了地面上。

    陆成晚的神情冰冷，厉玦登时间暴起，那双手臂满是青筋，张手就要去掐她。

    “赶紧的，把这学生给叫出来！”

    华九重脸上也露出来遗憾的表情，发话说道：“这样刺激病人，真是怕他疯得还不够！厉玦那么大一个男人，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制得住……”

    他这话音刚落，监控画面中，陆成晚身姿诡异，躲开了他的手。

    用一种以柔克刚的手法，狠狠压住了他的双手，紧接着，腾出手来拍在厉玦的额头。手指顺着他的头发摸过去，像是压制住一头野兽，被强扯着也没撼动她的身影半分。

    华九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医生问道：“你能不能把监控画面放大一些？”

    “这小姑娘还有这种身手？老王，你研究了那么多武术，能看出来她用的是什么路子吗？”

    “这……”

    被点了名的老王也呆了。

    一群人眼睁睁看着陆成晚只用了双手而已，厉玦在跟她交锋的瞬间，忽然身体软了下来。

    她抱着厉玦的脑袋，不知在后脑勺摸着什么。

    “你知道她在摸什么吗？”

    华九重突然就冷静了下来，转头问即将出门的程奉。

    后者看得本就不真切，如实摇摇头：“我是没看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虽然没等到施针，但华九重见识到了另外的东西，比鬼门十三针更加震撼。

    “居然真的有人能靠单指点人睡穴，这小姑娘了不得。”

    华九重指着她的动作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她在探天脉。不出我意料的，她下一步就要探心脉了。”

    “程奉，你这学生不像是鬼门十三针的传人，她用的倒像是……”

    他的声音有些缥缈，说道：“医神谷的法子。”

    “医神谷？那不都是世人编的吗。”有人惊呼出声。

    华九重神情严肃：“非也。”

    画面中，陆成晚印证了他的话。

    只见她双指弯曲，狠狠戳向了厉玦的胸口。

    厉玦紧闭着双眼的脸色逐渐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