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

    小小兴奋得指着前方的厕所门，一手捏着刘学明的耳垂，嘀嘀咕咕的：“坏坏。”

    在里面？

    刘学明一下警惕起来，对方藏身在这里，不知道身上还有没有什么武器之类的，地方狭小，得保证自身和小小的安全才行。

    而与此同时，里面的胡志康听见了小小的声音，虽然没有听见刘学明的声音，但是他知道小小的身份，知道对方停留在门外，就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发现了！

    胡志康咬咬牙，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求一条生路。

    握住门把手，直接一把推开，胡志康身上并没有什么武器，所以把自己的身体当做了“武器”，撞向刘学明，妄图冲出去。

    刘学明急忙侧着身，双手护住小小，同时被撞了个踉跄，胡志康就想要趁势就跑。

    但还没等他跑过去，就被刘学明一把抓住胳膊，随后被带了过去，一脚踹在墙前。

    “还想跑？！”

    刘学明瞪了胡志康一眼，始终是成年人，且一直都保持着每天的体力活锻炼，身子骨肯定强于胡志康的。

    “我跟你没仇吧，为什么揪着我不放？！”胡志康捂着自己被墙蹭破的肩头，死死的盯着刘学明。

    “你想说你很惨？从小就没享受到什么关怀？”

    刘学明突然咧嘴说道：“是吧？可你知道这世上比你苦比你过得不好的人大有人在，你还有曾老师关心你，还有你打工的那个饭店老板，都在帮助你，你呢？偷女生内衣？满足自己内心的一点变态欲？”

    胡志康愣住了，没想到刘学明突如其来的一段话。

    事实就如刘学明所说，胡志康一直认为世界对他不公，也没有人会喜欢自己，自卑和强烈的自尊心，使得他心理一下走上了一个歧途，偷女性内衣不止是一种报复行为，更深的是满足自己渴望那懵懂爱情和欲望的表现。

    “自首吧，你还未成年，还有大把的时光等着你。”

    看着沉默不语的胡志康，刘学明说道。

    “不行！我被抓进去全部都毁了！”胡志康突然崩溃了，忍着泪大声咆哮。

    “你以为现在就没有被你毁了吗？你的身份早就被通报学校，甚至通过新闻，大部分的渝市人都知道你做了什么！”

    刘学明叹了一口气，道：“自首是你唯一一条出路，迷途知返还不晚。”

    胡志康一下瘫坐在地上，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跑得了的，只是他一直存在一个侥幸心理，那就是跑到别的城市，他还可以换个身份重新来过。

    但是这一切都不现实。

    被刘学明一通话骂醒的他，内心涌出一股愧疚感。

    刘学明看着胡志康的眼神从执拗变得内疚绝望，这才同时蹲在一旁，想了会，从兜里掏出一只口香糖。

    “我不抽烟，不过，来支口香糖吧，只要路走对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胡志康抬头看向刘学明，并没有看见他眼中的嫌弃和憎恶，眼泪有些包不住了，止不住的流下来，打湿上衣。

    张警官很快通过监控找了过来，和刘学明确定了位置，便看见了两个同时蹲在墙边没说话的俩人。

    “他现在还有自首的机会吗？”

    刘学明站起身问道。

    张警官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胡志康，缓缓的摇头说道：“自首是不可能了，但是态度良好，配合调查，是有减刑的可能的。”

    “谢谢。”刘学明道了声谢，胡志康神色复杂的站起身，把手递了过去，张警官拷上后，回头望了一眼刘学明，胡志康终于说了一句：“对不起。”

    刘学明笑了一下，拍拍对方的肩膀：“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是曾老师和那些丢了东西的女同学，不过他们会原谅你的。”

    很快，张警官把刘学明也送回了沿河边的小区。

    看着几人走后，刘学明呼出一口浊气，小家伙迷迷糊糊的趴在刘学明的肩头，刘学明理了理小小趴在眉间的乱发。

    小小迷糊着叫了一声：“粑粑。”

    “走咯，回家了。”

    总算是结束了。

    第二天，刘学明没有去警局看胡志康，反倒是曾老师和胡志康的父亲去看了回来，胡志康的父亲只是觉得儿子丢了脸，从没觉得自己做错了，没在学校待多久，退了学费便走了。学费是胡志康打工赚来的

    曾老师反而一下落寞很多，但是神情中也有一丝释怀，那是胡志康在他面前跪下承认自己错误后，曾老师真的感受到胡志康的真诚。

    学校的处罚也下了，开除肯定是必不可免的，连曾老师都受到了一点影响，今年的优秀教师，没了。

    但是曾老师却没觉得有什么，相比较学生的迷途知返，什么都是值的。

    他算是主动把胡志康的信息交代出去的人，所以曾老师内心是有些愧疚感的，但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他是真的把胡志康当成后辈来看，好在后来胡志康明白老师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