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闻言两步打开马车的车窗,就被一阵狂风吹了回去。
狂风卷着沙土迎面吹来,如剪刀般刺痛人的皮肤,再一望那路边,枯树不知何时抽出了嫩芽儿,昭示着春天即将来临。
姜意拿出一块布,将自己的脸和头都包裹住,才坐到了车前。
商队已经在排队入城,如果说禹州城是古朴的庄严的,那这一座却是肃杀的。
城墙上留下许多战场留下过的痕迹,烽火硝烟的味道扑面而来。
而他座下的平民百姓的面容却是平和爽朗幸福的。
这时一群公子小姐竟骑着马,从商队旁路过,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出门打猎去了。
这时姜意才对这座城市有了一丝的期待,这里看起来不错啊。
“相公,你看他们。”少年们意气风发,肆意非常,看起来就让人心情愉快。
“到时我也带你出来打猎。”迟宴下意识的想到,他娘子爱打猎这件事。
姜意怀疑的看了眼自己的相公,怀疑他的打猎能力。
毕竟迟宴这个死宅,在车上就极少下来呢,都是姜意出去打猎,搞社交的。
姜意和迟宴从商队中脱离,到了临安城,他们的契约算是完成了。
姜意刺骨的二月春风,抱着自己的盆栽,她现在急需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宅院,等温度回暖,好把红薯叶种下去。
这盆栽里的并没有结出果实,本来就是作为盆栽中的,而冬季又不是他们的成长季节。
而辣椒,这颗已经成熟了,一日前,姜意已经将成熟的辣椒都摘下来了,只是辣椒和红薯不一样,红薯藤就可以作为苗来育,辣椒结完果只能看看还有没有第二茬,这颗植株是一家完全长成的了。
两人到了临安城自是满眼摸瞎的,好在姜意有她师祖的推荐信。
“你是我的小师侄?”二师伯是一个有些矮胖的中年人。
他看着文时武的信,抚着胡子的手不由得一重,拔了一根下来疼的他差点就在师侄面前失了形象。
“你没拆这信出来看过?”
姜意闻言奇怪的看了自己二师伯一眼。
“没有。”她可是很尊重人家隐私的,这是师祖给二师伯的信,她拆开来看干嘛?
温华确定了,他这小师侄是个实诚的孩子。
师傅这不是胡闹吗?三师弟是个什么性子,他难道不清楚?
竟然还骗师侄说三师弟没了,还让他保密。
温华有些头疼,总觉得师弟知道了这事,他会被迁怒。
“行吧,你暂时就在我这里学习吧,你是三师弟的徒弟,那也就是我的徒弟了。”说着温华悄悄的叹了口气,他不教的话,这娃娃想在她师傅那学到什么东西,难喽,也罢,他那三师弟在这娃娃这里还是个死人。
“你们找到地方住没有?”见这两人大包小包,还停了一辆马车在门口,温华不由问道。
“还没有,师伯,你有没有认识的人,我们想找个离上庠书院近点的地方住。”姜意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师伯是这里的地头蛇,她不问他问谁?
“你夫君是要去上庠书院入学?”
“对。”姜意点了点头。
见这二人胸有成竹,温华也不便说什么,这上庠书院,可不好进呢。M.XζéwéN.℃ōΜ
“你们要去上庠书院的话,就不必租房了,上庠书院的周围有专门租给学子的地方,考虑到有些学子带家室,还有院子可以租,不过这种稍微贵一点。”
“师叔,我们租个带院子的。”姜意想到了她的番薯藤,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了枕头来。
她正想要租个有院子的,倒是弄一小块地来种种红薯和辣椒。
“那里只有进入了上庠书院的学子可以租,我可以让人带你们去先住着,但是你们得进上庠啊,不然师叔这面子可挂不住。”
“这个师叔你放心。”姜意对自家相公可是有自信得很。
迟宴闻言也点了点头。
不说他手里有岩山先生的书信,就是他自身的才学,进入上庠也绰绰有余。
其实北方学子的学问一直以来都要弱于南方,颇有一种南北相对立的感觉。
所以柳长渊在得罪太后的情况下,还能在临安城办书院,除了柳家自有的权势,还因为他可以提高北方才子的质量,到时考试时两边不会差的太远。
“那行,上庠还未开学,那里剩余的院子挺多,我叫你师兄带你们去,你们好好挑挑。”
温华的确是在上庠认识人,他儿子在上庠教书呢。
虽然自家大儿子没有继承自己的衣钵,而是去当了个教书匠,但是去的是举国闻名的上庠啊,温华面上不说,其实心里是骄傲的。
温逸春接到父亲的消息,让他带小师妹和他夫婿去挑房时,其实心里还有点埋怨。
父亲就会让他难做人,到时要是小师妹的夫婿考不上上庠,那他岂不是丢脸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