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一拍桌子,陡然站起身来,破口大骂,“什么狗屁河神,竟然吃童男童女,老子要是遇见了,就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啃了他的骨头,吃了他的心。”秦寿被气的都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咒骂这个河神了,“嗷嗷”的叫唤着直跺脚。
虎子眉头深锁,虽然表面依然平静,内心却也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他平复了一下波澜的心情,道“你们虽死的冤屈,但你们这样做又于事何补呢?”
女鬼窦氏磕头道:“不瞒上仙,我们姐妹因为一口怨气不散,本想去找那河神庙的道士算账,但无奈那里附近有一种极厉害的禁制,不等我等靠近,便有金光发动,我们姐妹俩险些魂飞魄散,但不报此仇,心里又实在是不甘,所以才附在我二人的丈夫身上,时时的提醒他二人要为我们和孩子报仇雪恨,不想被二位上仙看破行藏。”
“上仙,我那孩儿死的冤枉啊,上仙法力通天,小女子斗胆请上仙为我们做主啊,来生结草衔环,必定相报上仙大恩大德。”万氏拜伏余地,不住的磕头。
“你们都起来吧,我了解清楚后,自会为你们做主,自古神明享受供奉,都是香茶果品,哪里有向人索要活祭的道理,更何况是要童男童女活祭,真是亘古未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虎子先让两名女鬼起来,又对秦寿道:“秦寿,你去将两名小二哥,请到这里来。”
秦寿应了声是,转头出去,不大会儿功夫,李山李海二人就来到了房间,对着虎子和秦寿一欠身,“二位爷,请问叫小的前来,有何吩咐啊?”二人对秦寿唤他们前来,俱是有些不解。
虎子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两位小二哥几句话而已,深夜烦扰,还望小二哥莫怪。”
李山李海见虎子二人态度十分谦和,拘谨之意也去了三分,“二位爷但问无妨,只要小的们知道,言无不尽。”
虎子含笑道:“请问两位小二哥,可是前面二百里淮河岸边小临河村人士啊?”
李山李海不由得面面相觑,虎子又问道:“二位的姓名可是一个叫做李海,一个叫做李山?”
李山李海心中更是诧异,“二位爷认识我们兄弟?”
虎子也不答言,手轻轻向二人眼前一拂,两名女鬼的身影登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前,“娘子!”二人先是一惊,随后就向前扑去,一扑之下却是扑了个空,从两名女子的身上穿过,摔了个大马趴,二人见触不到两名女鬼的身子,便半跪着匍伏到两名女鬼身前,仰面大哭,“娘子,我对不起你和孩子啊,是我无能,救不了你跟孩子。”一边哭,一边用手重重的捶着地板。
两名女鬼本来还对自己的丈夫有些怨气,此时见他二人哭的死去活来,怨气顿时消散了不少,窦氏伏到李海的身前,哭道:“我和弟妹没办法找那道士拼命,这才悄悄的附在你们身上,一直跟着你们,天可怜见让我们遇见了这二位上仙,二位上仙神通广大,才能指点我夫妻们相见。”
听窦氏,万氏所言,李山李海才知道,虎子和秦寿修行者的身份,对于虎子指点他们夫妻重逢也只能以磕头相报了,“多谢上仙成全,多谢上仙成全!”
虎子扶起两对夫妇,向他们盘问起了那河神庙中的道士的来历。
五年前小临河村不知道什么原故,突然间便闹了一场瘟疫,范围不广,仅是在村中肆虐,而且遭染瘟疫的全都是些青壮,请了几个郎中,均不见效,虽不见有人亡故,但劳作能力却大大的削减,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村中来了一位自称叫做云阳子的道士还带着两名道童,毛遂自荐对族长说,他能医治此病,但条件是要在村口滩头处建一座河神庙,族长半信半疑的先答应了云阳子,不想云阳子转天便开坛做法,求下一些符水,分发给患病的村民后,果然药到病除,昨日还病入膏肓的村民,转天便变得生龙活虎,当下一众村民将云阳子奉若神明,深信不疑,大家集资在村口滩头处建了一座河神庙,从此以后,小临河村变得风调雨顺,家家户户都是积粮满囤,六畜兴旺,势头居然超过了不远的大临河村。
但好景不长,仅过了一年,淮河在小临河村这一段,变得异常的躁动,不仅淹了小临河村的良田,汹涌的波涛还时常的掀翻河里的渔船,族长找到云阳子求他开坛做法求河神保佑,云阳子掐指间,对族长言道是村民对河神不敬,所以河神才发怒示以惩戒,如果要平息河神的愤怒,必须要向河神献祭一对童男童女。
村民起初不信,毕竟谁肯献出自己的儿女,不料不久之后,小临河村便接连不断的怪事频频,先是在岸边取水灌溉的几名村民被一个怪浪卷进河中并被一条怪鱼活活吞进鱼腹,紧接着便是几日之后晴空的一道惊雷降下,把李氏家族的祠堂轰的直接崩塌,族长只得领着一众村民跪在河神庙门口,求云阳子为他们消灾,对于童男童女献祭之事也只得默许,而选择童男童女的方式最终也决定为抽签选定。
说也奇怪,每年只要把童男童女进行献祭之后,一年之内便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但只要不按时献祭,便是怪事连连,这一持续便是四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