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淮之的声音接近呢喃之语,说完后他自嘲一笑,随后握住沈初桃的手,指尖摩挲着那上面越发明显的厚茧。
“以后不会了。”
半晌后,厉淮之又自顾自地开口,视线落到她的手上。
“躲不躲你,脑袋里都是你,索性把你绑在身边,吃不到的时候也能看一看。”
“......”
沈初桃没想到面前的人语气变化得那么快。
原本她还有一些心疼,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这人就突然语带玩味,甚至直接将无赖的一面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现在跟个流氓倒是没什么区别。”
“是吗?”
厉淮之坦然地对上她的视线,扬唇轻笑道。
“没办法,我不喜欢别人靠近你,同剧组演员也不行。”
沈初桃听着他的话,突然想起程瀚海在车上说起他叮嘱过的事。
该来的总是要来。
可尽管沈初桃脸上带着些不赞同,但目光扫过他额头上的伤口时,语气还是放轻了不少。
“所以你让程瀚海盯着我?还有你这伤...为什么要赶得这么急?”
厉淮之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红唇轻抿,他才回过神,开口回答着她的问题。
“为什么这么急...因为程瀚海说,你和别人相谈甚欢,当时我就在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好像经常会被我惹生气,所谓的相谈甚欢,我从来没有在你的脸上看见过。”
“所以我嫉妒,因为我猜,你应该会对别人笑得和煦,还会跟他探讨着你从来不会跟我开口的话题,聊着我永远都不会听见的事。”
“想着想着我就生了气,所以我迫不及待地想见你,迫不及待地想把你绑回来。”
男人的话语里带着他毫不避讳的占有欲。
沈初桃看过去时,仿佛瞧见他深邃的黑瞳里闪着一簇簇的火苗,像是在宣告领地的野兽,将属于自己的那一块一点点的仔细划分出来,恨不得让所有的人都能知道。
——这是我的,谁都不能碰。
沈初桃突然就笑了。
面前人毫不遮掩的心思并没有让她感觉到恐慌,甚至连之前曾有过的抗拒都没再出现,只莫名觉得眼前这男人,有了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可想归想,沈初桃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谁让这个男人突然冷了她两天,哪怕这两天里,他依旧起早贪黑地在暗地里照顾着她。
想了想,沈初桃朝着他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不过既然你没什么大事,我就回家睡觉了哦。”WwW.ΧLwEй.coΜ
厉淮之的手动了动,可片刻后还是选择松开,并没有强制挽留。
他知道,沈初桃最近很累。
“那你到家后给我打电话。”
停顿了一瞬,坐在床上的男人犹豫了片刻后又接着说道:“明天你也不用过来...我虽然想你在,但程瀚海说你最近戏份多。”
“好,那我这段时间就都不过来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沈初桃说的极其自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的脸。
厉淮之轻应了一声,随后薄唇紧抿微微垂头,没了丝毫的凌厉之气,看的沈初桃只想伸手去拍一拍他的脑袋。
她忍住心中所想,继续漫不经心地开口。
“还有电话这几天我也不给你打了哦,我忙着拍戏,你也要休养,等你出院后再说吧。”
“...嗯,好。”
沈初桃见他没了别的叮嘱,起身拿着手包,缓缓地走出了病房。
厉淮之视线里是她纤细的背影,脖颈修长白皙,长裙之下的脚步没有丝毫留恋。
他心中传来细碎的疼痛,夹杂着酸涩,让他垂放在病床上的手不自觉蜷缩,指骨微微泛白,透着隐忍。
这个女人,当真是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
无论他是进是退,对沈初桃来说,好像一点都不重要。
或许他比不上她身边的所有人,每个人都能去她心底转上一圈,让她打量思索,可唯独自己,对她来说,好像在不在都无所谓。
一想到这,厉淮之就感觉自己的心被锋利的东西狠狠划过。
今天这场车祸发生之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自己没能陪她去宴会,看她最后一眼的懊恼。
现在想起来,带着些可笑,但也依旧是事实。
是他死都放不下沈初桃的事实。
厉淮之脸色越发清冷,他压下想拔针离开的念头,强迫自己躺回病床上。
而另一头刚走出病房的沈初桃叫上了宋子明。
“带我去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好的夫人,在楼下。”
“嗯。”
沈初桃轻应了一声,随后看向一旁低着头不敢吱声的程瀚海。
“你先回去休息,没什么好怕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