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其实不是上天安排的，并非上天要对你这么残忍。”

    “其实，这一切都是玄晔害的！”

    “是他害了你！如果你不是他心爱之人，我又怎么会附在你的灵台里？”

    “都是玄晔种下的因果！如果当初他没有用诛神剑杀我，我也不会附在他心爱的女人身上，不死不休……”

    “不是我不想放过你，是玄晔太可恨了！我要让他知道绝望的滋味！”

    “很快，他就能明白，失去心爱的女人，是何等切肤之痛了！”

    “哈哈哈，颜卿，你要怪就去怪玄晔吧！”

    “不要怪命运，也不要怪上天。只怪你做了玄晔的女人。”

    沈飞絮听到冥夜的话，气得手都在发抖。

    “你得意什么？冥夜，你以为你的阴谋会得逞吗？”

    “你想挑拨我和他的关系？”

    “笑话，我与他情比金坚，互相信任！你再怎么挑唆，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啧啧啧，真是令人感动啊。”冥夜幽幽道，“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女人。”

    “玄晔把你害成这样，你还对他痴心不悔！”

    “最可笑的是，当初玄晔也用诛神剑杀过你……”

    “你忘了吗？忘了被诛神剑贯穿心脏的滋味了？”

    “你对他一片真心，他却将你视如草芥。”

    “颜卿，你爱他，值得吗？”

    冥夜像是在蛊惑她，不断用这些话给她洗脑！

    但沈飞絮就是不为所动。

    “随便你怎么说，他对我的爱，我能感知得到。纵然他当初做错了，但我们已经冰释前嫌。我答应过他，会努力忘掉那些不好的过去。”

    “邪神，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可怜。”

    “你虽然拥有颠覆六界的力量，但你比凡人还要可怜。”

    “在你眼里，凡人命如蝼蚁，你最是高贵，对吧？”

    “可你视作蝼蚁的凡人，他们都有七情六欲！凡人这一生虽然短暂，但他们知道喜怒哀乐，知道什么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你知道吗？邪神，你爱过吗？有人愿意为了你牺牲自己的性命吗？你知道天空是什么颜色吗？你知道这山间的风景，凡间的烟火，有多美好吗？”

    “你不知道。”

    “你其实不过是个可怜虫！活了那么多年，还活不明白。”

    “我真同情你。”

    沈飞絮语罢，低低地笑了起来。

    邪神冥夜听了她这番话，果然被她激怒！

    “颜卿，你再敢胡说八道，等我冲破了封印，第一时间去杀了你最爱的玄晔！”

    “你可怜我？我是这天地间最尊贵之人，我将来要做六界至尊！所有人都会被我踩在脚下！你有什么资格可怜我！”

    “你才是可怜虫，你们这些蝼蚁，永远低贱，永远任人摆布！”

    “真可怜。”

    沈飞絮依旧只是笑。

    “邪神啊邪神，你动怒了，说明你在乎这些，我戳到你的痛脚了。”

    “你也想知道七情六欲是什么滋味吧？可惜你永远也体会不到。”

    “永远不会有人爱你如命，你再强大，也不过是孑然一身。”

    “你只能用无尽的杀戮，来填补你空虚寂寥的生命。”

    “够了！”邪神快要气炸，濒临失控，“颜卿，你这贱人，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还不知道，你的死期快到了吧？”

    “魔界的人会助我现世，九星连珠之夜，是最合适的时机！”

    “明天你就要死了！你还笑得出来。”

    邪神原以为，他把真相告诉沈飞絮，会让她恐惧崩溃，甚至向他求饶！

    但沈飞絮完全没有。

    她只是愣了愣，平静如死水的脸上微微泛起波澜，又迅速恢复。

    “是吗？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

    “未知是最可怕的，现在我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了。”

    “我不怕了。”

    “只是可惜，我没有诛神剑，我无法跟你同归于尽，我阻止不了一切！”

    “还有……我和他的孩子，终究是没能来到这个世上。”

    沈飞絮嘟哝着，摸了摸小腹，又将一块云片糕塞入嘴里，囫囵吞下。

    “好甜。”她自言自语，泪水挂在眼眶里，将落未落。

    她定定地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呆呆道：“阿离，这云片糕真甜呢。”

    “你也尝尝，好不好？”

    沈飞絮拿起一块糕点，颤巍巍地抬起手，像是要递给谁。

    指尖一片冰凉，她心爱的人也不会出现。

    “疯子。”冥夜忍不住骂了一句，“颜卿，你真是个疯子！”

    “要是疯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