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曲终音散。
众人纷纷鼓掌赞之。
一个身材小巧的秀丽女子从幕后走了出来,说道:“各位公子,今日小姐演奏已经结束,接下来请各位公子作诗,题目自拟,主题为小姐方才所奏之曲。”
随即就有小二给每人身前放好笔墨纸砚。
楚天明望着眼前的文房四宝,感叹这文人世界的乐坊就是不一样。
这时,二楼已是议论纷纷。
文人们作诗并非一蹴而就,除了极少数绝世大才,正常书生们作诗都是要经过一番仔细的思考,然后立意、定调、酝酿,做好充足的准备后,方才能将胸中情绪一鼓作气的以诗放之。
此刻,书生们都在彼此交流,互相印证心中所想,用头脑风暴来刺激灵感。
“小生以为,薛大家所奏此曲,如那山泉流淌,甚是动听,不如直接就以‘琴’为题,作一首咏琴之诗。”
“兄台此言差矣,薛大家一直都以琴演奏,若是简单的以‘琴’为题,那就太过于简单了,在下看来,当从薛大家所唱的《木兰辞》下功夫。”
“任兄,你怎么看?”
“薛大家奏《木兰辞》,显然是羡慕木兰这位巾帼英雄,而诗中所描绘的木兰又是一个热爱国家、不图富贵荣华的英雄形象,所以,此诗当以‘爱国’为主题才正解!”xしēωēй.coΜ
任子安折扇一摆,给争辩定了论。
在场众人都是没有功名的读书人,听到素有才名的任家三公子这般分析,自然也信服,便统一了思想,凝神想着如何作诗。
楚天明瞅了一眼任子安,心想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哥们除了爱装,理解能力着实可以。
楚天明并不着急作诗,他喝着小酒,老神在在看着众人或愁眉苦脸、或眉开眼笑、或豁然开朗、或神色凝重、或泪流满面的作着诗,感觉就像自己前世在考场监考小学生一眼,着实有点让人怀念。
好巧不巧,任子行一鼓作气的完成了自己的大作,欣赏了一遍后觉得很是完美,想来一定是场中最佳。便得意的扫视着其他书生,在他看来,在场的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他很乐意欣赏其他人绞尽脑汁而不得的那种表情,更欣赏别人一脸羡慕的看着自己的表情。
于是便撞上了同样巡视着“考场”的楚天明。
二人眼神在空中对撞......
楚天明将眼神挪开,继续悠哉的巡视着其他书生。
害,不就一个提前交卷的小屁孩吗?
着实不值得一提。
任子安的心里却如同烈火燃烧。
那不是河边那个愣小子吗?
你一个愣小子也敢来参加这种有格调的盛会?
最关键的是!
那是什么眼神?
无视!
那眼神平静的好像不认识他一样,淡泊的好像他任子安只是个无名之辈!
他任子安从小到大,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眼神?
哪怕是书院的夫子,每次见他都是一种认可和欣赏的眼神!
在同龄人中,他遇到只有羡慕、崇拜、嫉妒的眼神!
你以为你是大儒?
你以为你是那个做出两首惊县诗、一首沁府词的绝世大才?
你只是一个未及冠的愣小子!
我倒要看看,一会你能拿出什么惊世诗词!
若是拿不出,那就......呵呵呵!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铃铛声响起,秀丽女子开口说道:“诸位公子,时间到了,若是有公子当场没有完成佳作,也可以以后慢慢雕琢,完成以后也可以送给小姐欣赏,若是小姐喜欢,亦可以与小姐秉烛夜谈.......”
不少书生垂头丧气,显然当场作一首爱国的佳作并非易事。
楚天明一字未动,他本以为作诗是每个人当场吟诵,结果是落笔书写,那想来交个白卷也是没人关注的,重在参与嘛!
哪不想突然有人高声说道:“这位兄台,吾观你胸有成竹,气度不凡,想来是作出了惊世之诗,可否让兄台先拜读一番?”
这般说着,人已经走了过来,正是任子行。
这位任家三公子走近,而后拿起楚天明面前的白纸,呆愣了一瞬后,发出哄然大笑。
我原以为你只是爱装杯,如今看来......
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楚天明看着狂笑不止的任子行,很是无奈。
这时,同任子行一同前来的几位同伴也走了过来。
看清了楚天明的相貌,纷纷开口。
“你不是河边那个傻笑的书生吗?不回家照顾你那得了癔症的猫,跑乐坊干嘛?”
“莫不是你一个还未及冠的少年,也想着成为薛大家的入幕之宾?”
“哈哈哈!”
满堂哄笑。
“咱们的这位兄台,自以为颇有才气,可以得到薛大家的赏识,于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