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在怕我?”在她未开口之际,盛钧庭懒懒地掀了掀眼皮,轻呢出声。
陶馨愣愣地瞧着他,猛摇了摇头,只是很明显她的身体出卖了她,居然连支撑着的手腕,都在下意识着抖。
“你不用害怕,反正我的心意你知道就好了。我会等你,而你不许避开我就是了!”盛钧庭睹见她明显是受惊过度,一时难以消化。往一侧稍稍立正了身子,退了一步缓缓出声。
陶馨本以为他要采取更迅猛,更强硬的攻势,好在他终于松口下来,她心上一颗大石头才稍微落了下来。
她轻抿了抿唇角,有心慌更多的是受宠若惊:“钧庭哥,这样的我不值得你……喜欢。”
后面二字,她迟疑了片刻,这才轻轻滑出了口。
“在我看来,这很值得。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而你只要负责来不来我的身边!”盛钧庭再次抬眸望向她,澄澈而深湛的眸底,不一样的款款深情正在酝酿着,翻涌着,如同潮水一般向她袭来。
她只觉得她的心尖,猝不及防地被什么撞了一下,貌似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渐渐渗透了进去,似要生根芽般。
她匆匆抽回了自己的腿,坐稳好了身子,头别向车窗外,沉沉地吁出一口气来,扼制住这种情绪的再次滋生,扩散。
对,她只是有些感动而已,还有就是女人的虚荣心作祟,有点小欣喜。
一遍遍试图如此说服住自己。
终于思想激烈争斗了半天,她缓过神来,开口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漠:“钧庭哥,麻烦你送我回去,要不然我就自己搭车走!”
“好,如你所愿!”盛钧庭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沉默了几秒后,利索地推开车门,绕至前座。
不可否认,他心里很不舒服,但知道一味的逼她,也于事无补。
毕竟她心里有芥蒂,总得给予她时间,让她慢慢消化掉了。
他等了她这么多年,并不在乎再等一时半会。
陶馨对于他突然间就变得如此通情达理,微微诧异了半天。
直到车子动起来,她漫无边际的思绪才稍稍回落过来。
她刚一说走,他还真的同意了,非但如此,还一句话都未再提。
沉默是金的姿态,反令她有些无所适从了。
我是不是太铁石心肠了?他毕竟还是一个没怎么谈过恋爱的男人,到底该如何是好。
陶馨其实也不懂怎么处理这种问题,毕竟她也只谈过一次恋爱,以前拒绝别人时从来都是干脆果断。
这次她是真的为难了,盛钧庭不是旁人,是受她所托之人,亦是与盛锦皓有着血亲关系。
他带给她的感受也是不一样的,她时常会想到他的温柔体贴,呵护备至,心里的某处就觉得很温暖,很踏实。
眼下他却很明确的告诉她,这一切不是基于什么朋友,或是弥补谁的亏欠,而是很直白地告诉她,他对她是男女之情。
陶馨望着窗外,时而叹出一口气,时而沉默着,无疑的是她很乱。
而盛钧庭虽说看起来是目不斜视在开车,其实不然,他时常透过后视镜观摩着她小脸上的神色,很想知道她不面对着他,到底是在想着什么。
不过有个一目了然的事实,她的心湖被他搅乱了,因为他的告白对她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他虽从未谈过恋爱,心里一直只有对她的那份执念,不知从何时开始,找寻她,便成了他的习惯。思念着她,也变成了每天的必修课。
久而久之,这份埋在心底的种子,早已生根芽,想要破土而出了。
一路上,两人都未再出声,有一种很奇妙的氛围,囤积在车厢内。
直到顺利抵达了她现下所住的小区门口,车子缓缓停下了。
只是陶馨却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了,没有捅破这层纸,她还能如常与他话别。
“钧庭哥,既然到了,那我先下车了!”她的手无措地在后座上抓着,刚好触及了那袋药。
推开车门之际,“对了,不要忘记了上药!”觉得于情于理这个事,得点一下。
在她欲下车之际,前座上的盛钧庭亦是拔下车钥匙,很果断地推开车门,下车立定。
陶馨刚站稳身子,就见如沐春风般的男人一步步处了过来。
她的心跳加,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办,甚至很担心他会不会跟着她要上楼去。
“馨馨,你貌似忘了一件事?”盛钧庭瞥见她急红了眼的样子,眼底浮现了几分笑意,温软地开口,话适时一收。
陶馨思绪一团乱,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盛钧庭潇洒地抬高了手臂,挥了挥他手中的车钥匙。
“这辆车现在属于你,我应当物归原主!”他轻挑了挑眉,在她错愕地瞅着他时,声音异常响亮而干脆地告知。
陶馨暗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真是一头乱,她憋着小嘴很是为难的样子:“钧庭哥,这个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