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怕娘不同意分，娘还是爱着爹的。

    这话颜振业没说出口，只是随着颜轻轻走出门外。

    颜轻轻直接敲开了同胡同里王婶家的门。

    王婶家开门的是个小丫头，年纪不大黑乎乎的腿有点瘸，见到颜轻轻她吓了一跳连忙就要关门，院子里却传来王婶的声音。

    “谁啊！”

    “婶子，是我。”

    一听是颜轻轻的声音王婶立刻开开心心的出来迎接，顺势把小黑丫头推到一边，小丫头差点摔倒，王婶却骂道：“笨丫头一点都不机灵，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

    黑丫被骂也没吭声，只低着头默默爬起来扭头拿起地上的柴刀，费劲的举起来继续一下一下的劈柴。

    看着瘦弱的丫头举起沉重的柴刀，颜轻轻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才进门。

    “轻轻啊，快进来，这是过来跟我说合作的事儿吗？”

    提到钱王婶就开心，越看颜轻轻越像一尊财神。

    “不是，我们家锅让孙娇儿砸了，我想借你们灶台用用。”

    见不是王婶有些失望，但还是笑道：“行，你用，你用，若不是轻轻你今晚上我们家还吃不上肉呢。”

    王婶一边领着二人往厨房走，一边骂：“你们家那小妾就是个下三滥的东西，当初她就是个寡妇，勾引你爹才进的门，下贱玩意儿！”

    “当啷！”堂屋传来碗盘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响起男人的怒骂：“就这点肉够谁吃的？玛德养猪吃的都比这好！王翠花你死哪儿去了，弄不来吃的老子今晚上剁了你下酒！”

    王婶明显瑟缩了一下，当场脸色都白了，她扭头对颜轻轻尴尬一笑：“你忙你的，忙你的！”

    说着便飞速奔进屋里关上房门。

    “王婶因为生不出儿子她男人和她婆婆都一直刁难她，前几年她婆婆去庙里烧香求子路上淋了雨回来就死了，他男人将这事儿怪到她头上天天不是打就是骂。”

    颜振业一边收拾厨房一边说，颜轻轻皱起眉头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生男生女又不是女人说了算的，男人不提供y染色体上哪弄儿子去？

    可这道理她懂但是古代人不懂，这些人只觉得孩子是从女人肚子里出来的就是女人的问题，简直太可笑。

    “我去拿些柴火。”

    颜轻轻扭头出去，院子里只有黑丫自己一个人默默砍柴，她想了一下摸出一小包蜜饯偷偷塞给了黑丫。

    小丫头有些害怕，惊恐的不肯接只死死盯着她，颜轻轻笑笑：“换你的柴的，是蜜饯，可好吃呢。”

    说完把纸包按进她手里，而后颜轻轻便看到了小丫头满手的老茧。

    颜轻轻心情有些沉重，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姑娘却有着这样一双手，这手简直不像孩子的手。

    “家里就你一个？”

    黑丫摇头：“有两个姐姐，一个死了，一个卖了。”

    颜轻轻没再说什么，只捏起一块蜜饯塞进黑丫嘴里：“你自己藏起来吃，谁都不要给。”

    说完抱着柴火走进厨房，余下黑丫含着酸甜的蜜饯呆呆地看着颜轻轻的背影。

    这个姐姐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凶了，而且这蜜饯好好吃啊。

    因为第一次吃到，黑丫含着蜜饯舍不的吞下，只啃一点抿着，直到化了再啃一点点。

    “你个贱货！若不是你老子也不会被人笑话没有儿子！我打死你，打死你！”

    堂屋传来男人暴怒的声音，乒乒乓乓的似有东西摔了一地，女人的惨叫声也跟着响起，外面黑丫打了个哆嗦拖着柴刀躲进柴垛的阴影里。

    好可怕，但，蜜饯真的很甜。

    颜家兄妹自然也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颜轻轻扭头就要出去却被颜振业一把拉住，青年难得摇头劝着：“轻轻，就算你今天管了，可明天呢，后天呢？你不在有些人只会变本加厉。”

    一句话劝住了颜轻轻，她只能压着怒火炒菜做饭。

    很快晚饭做好了，她当场分出一些红烧肉敲开响堂屋的门。

    好一会儿门才打开，王婶干净的脸上果然多了几道伤口，眼角也是一片青紫。

    见是她，王婶有些尴尬的低头避开视线，笑笑：“你们还在啊。”

    颜轻轻往屋里扫了一眼，男人背对着门坐在桌前，她给王婶那扇肉已经吃的就剩一点渣渣，而从头到尾王婶和黑丫都没吃一口。

    她故意大声道：“借婶子家锅过意不去，所以想着把刚做好的红烧肉分给嫂子一些。”

    红烧肉？

    屋子里的男人果然坐直了，但却没回头。

    “好，好，哎呀轻轻你太客气了。”

    王婶有些欣喜，看着肉的眸子亮晶晶的。

    “黑丫，你过来！”

    颜轻轻扭头把孩子叫过来，黑丫看到她爹明显有些打怵，但她还是乖乖立在颜轻轻身边。

    “喏，你先尝一个，好吃吗？”

    顾不得烫颜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