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悠然说着,信步往传送屋门口走去。
“少爷,需要联系他们吗?”
“不用了,传送室不会建在城市的偏远位置,我们出去大概就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萨维尔——”
年轻贵族将一枚影映水晶抛到萨维尔手上:“去做你的事。”
老者微微躬身,不随岁月流逝垂朽的挺拔身躯瞬间消失在原地。
希塔娜对于萨维尔的神出鬼没早就见怪不怪,但每次都根本觉察不到他到来和消失的气息,这让对自己感知能力万分自信的少女不解又不爽。
“海德拉。”希塔娜使劲抽了抽鼻子,“管家老头是什么级别?他是会空间法术吗?”
“我们的天才小姐看不出来吗?”
安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着这样说了一句,随后径直往传送屋外走去。
“这跟我天不天才是两码事,我以后当然肯定比他厉害,但又不代表现在就行。”
面对强者,希塔娜还是会给予充分的尊重,虽然口头上的称谓可能还是不太好听,但她对于差距的认知,向来清醒而坦诚。
——并由此更加渴求力量。
少女继续絮絮叨叨:“我在学校里都很少……不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管家老头那样的。就算是空间法术,也会残留下些许味道,但为什么他就什么都……嗯?”
就在安瑟即将走到传送室门口的时候,希塔娜神色微变,那对瑰丽的暗红色眼瞳在刹那间浮现起久违的野性与……欣喜!
抬起手来准备推门的安瑟,感觉到身后有狂风袭来。
漆黑与雪色交杂的狂风!
那订制的狂气黑绒斗篷因披者的极速而飞扬起来,手里提着三个沉重行李箱的希塔娜脸上扬起肆意狂放的笑容,一记飞踢直接轰在传送室的正门上!
轰——!
“啊!”
震耳的爆鸣声中,一声惨叫伴随着清脆骨裂响起,飞溅的木屑与四散烟尘中,希塔娜平稳落地,志得意满地昂起下巴,转头看向安瑟。
一点也不知道,把那黑色项圈展露出来的自己,活像个正在邀功的狗狗。
“一出门就能碰上这种好事。”
放下行李的希塔娜揉了揉脖颈:“好几天没来真的,我都快生锈了。”
不远处传来的呼喊声证明事情不小,安瑟看了眼自己肩颈狼绒上的木头碎屑,无奈轻叹,伸手拂去。
“海德拉,这家伙好像还有增援啊。”
希塔娜踩着那个被自己一脚踹断不知道几根肋骨的倒霉蛋,使劲晃了两下,抬头看向安瑟:“都打下来吗?”
整理好仪容的安瑟支着手杖走向那位不知名者,扫视了下他身上的平民便服,摇头道:“密集的盔甲振动声,来的人应该是城里的护卫,至于他……”
“这位朋友。”安瑟笑眯眯地问道,“你如此行色匆匆地跑到传送室来,是要做什么……方便告知一下吗?”
在希塔娜脚下的神秘人一边痛嚎一边挣扎,但不一会儿,他突然就不再动弹,连声息也没有了。
踩着他的希塔娜吓了一跳,赶忙把脚挪开,稍微抽了下鼻子后,神情大变:
“这就死了?不应该啊!我那下最多踢断十几根骨头,人哪有这么脆弱的!”
女孩的脸色很不好看,她似乎对杀人这件事非常抗拒——那天刺杀的应对,哪怕手段非常凌厉甚至于残暴,希塔娜也的确没有轻易取掉任何人的性命。
“……好恶心的味道,喔……原来是吞毒药自杀了。”
闻到刺客身上传来的那令人不适的气息后,希塔娜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安瑟看着地上那个吞服毒药
自杀的神秘人,有些突然地笑出了声音。
希塔娜有些狐疑地扭头看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趣而已。”安瑟摇摇头,抬眸看向浮现人影的过道,“卫兵来了,希塔娜,拿好行李。”
幼狼小姐一边在心里吐槽海德拉是个看人死掉都觉得有趣的变态,一边满脸不爽地去提行李,可谓内外都没给安瑟好脸色看。
一队披甲护卫姗姗来迟,气势肃杀的他们看着破碎的正门,地上的尸体,还有那对看起来怎么都不搭的主仆,纷纷沉默着拔出剑刃,握紧长枪。
“喂,海德拉,这是什么情况?”希塔娜扭头看向安瑟,“你不是说他们是护卫吗,怎么一副要跟我们干架的样子?”
听到希塔娜的话,带头的士兵握枪的手一下就顿住了,他仔细观察着那个握着手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