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痴人说梦吗?”
希塔娜最讨厌安瑟那种关怀备至的眼神,万分不爽道:“不是你主动跟我说的吗,我又没兴趣知道这些。”
“好吧。”
安瑟把酒杯放下,一副无所谓的轻快样子:“既然你不需要我提供帮助,那我就不多说了。”
一粒小小狗粮从狡猾海德拉的尾巴尖滑落,希塔娜顿时机敏起来,前倾身子:“帮助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因为我觉得这次的考验对你来说,难度略大。”
安瑟翻动书页,修长的食指划过页面烫金字迹的纹路。
“……你有这么好心?”希塔娜小姐对此表示万般怀疑。
“所以我不打算多说了啊。”安瑟扯了扯嘴角,偏头看了她一眼,“因为你不需要。”
“……”
蹲坐在沙发上的希塔娜有些坐立难安,她的确不太相信安瑟,但问题在于,她也逐渐意识到了这次考验的困难。
假如那些刺客真的如安瑟所说的那般“专业”,那身为猎人的她就等于失去了眼睛与耳朵,手握刀剑,背负猎弓也是徒劳。
她十二岁就能在天霜之塔横行无忌,仰赖的就是那份无所不能的直觉。
学院派的年轻人们,哪能那么容易在战斗中掩盖自己的冲动和意图?所以才经常被十二岁的幼女揍得找不着北,可现在希塔娜虽然已经不是当年幼女,但她面临的对手,跟曾经被她痛殴的学院年轻人更是天差地别。
没有了直感作为武器,希塔娜只能全凭肉体的反应来面对突发情况,她并不敢保证在这种条件下……能让安瑟出手少于三,呃,两次。
希塔娜小姐很想回家,更期待着安瑟随口提及的,向村庄里的老朋友们炫耀她现在有多厉害的光景,她并不想错失这个机会。
至于惩罚什么……反正她嘴上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怕的!
少女左思右想,犹豫良久,最后还是用颇有些心虚的语气飘忽着说:“我倒也不是……完全……你说来听听看,我也无所谓啊。”
“你无所谓,和我有什么关系?”
安瑟满不在乎地翻到下一页:“希塔娜,难道你觉得你想听,我就会说给你听吗?”
他安适地靠着椅背,侧过脑袋轻笑起来:“你这种不知从哪来的自信,有时候还可爱的,希塔娜。”
换做是以前的希塔娜,听到安瑟这样明着来的讽刺,早就应激炸毛了。但这几天受到安瑟高压调教的希塔娜,虽然平时还是那副毫无礼貌的德行,但还是有了个非常大的变化。
——只要跟她自身的利益切实相关,那她就会尽可能敛服爪牙,收起野性,做出忍让。
虽然听起来带着让人讨厌的强烈功利感,但她现在与安瑟的关系就是如此,纯粹的彼此利用。更何况,这样的功利感对安瑟而言,才是最好的。
这证明她会一直舔舐安瑟洒落的蜜糖,沿着邪恶海德拉铺设好的道路,注定坠入无可逃脱的陷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