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睥睨世间,寥寥无几的至上,所有的超凡阶位,并不是依靠能级或力量来划分,而是其本质上的……极限跃升。
只有本质上的蜕变给超凡者带去更加难以想象的力量,而没有光凭力量的堆积给自我带去的升华。
所以,安瑟,以及所有海德拉在一出生时,阶位就已经注定,哪怕现在已经由狂暴的兽形转变为与人并无区别的生物,他们的本质也没有改变。
——从一开始,所有海德拉就已经抵达了超凡阶位
的尽头,深渊的【终点】
他们的“变强”,只是从容而轻易地,不停摄取力量,直到力量与自己的阶位相匹配为止。即便什么也不做,不刻意去追求强大,每日每夜的吐息都会令他们向能与末日媲美的伟力成长。
这个世界上拥有这种特性的生物寥寥无几——盘踞于天途山脉的龙族,深藏于迷途海最深处的唤溟者,帝国的永世支配者飨焰皇族,以及……无可毁灭的至高天灾,海德拉。
这四种生物,或是说种族,其中的最强者,生来就能抵达超凡之路的尽头。只不过海德拉比较特殊,并不形成族群,每一代海德拉都只会在生命末期诞下子嗣,且永远只有一只子嗣。
言归正传,安瑟在超凡本质上一直都位于无可前进的终点,但他的力量在目前来讲,当然无法与他的阶位匹配。
海德拉的强大,源于那九颗脑袋所带来的不同力量,每一颗头颅都拥有令所有超凡者妒恨到疯狂的“天赋”。只有一颗主首,并没有任何契首的安瑟,在外部看来,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弱的海德拉。
那么,他到底有多弱呢?
“阴影跳跃与阴影化,在本质上是利用以太保护潜入阴影位面的自我。”
安瑟单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挥舞鞭刃,轻易将从其他阴影中飞跃而出的刺客刺穿。
但就和啸风子爵的那一拳并未造成实际伤害一样,被格莱普尼尔绞杀的刺客化为阴影散落无形,诡异万分。
“但这是很危险的,有关阴影的术式大多都是禁忌,并不是会让人疯,而是容易让人死。”
步伐不紧不慢的金发少年手腕轻抖,那漆黑锋锐的鞭刃撕开空气,啸声尖锐。
“而晶梯阶位的本质,不可能支持其存在频繁潜入阴影位面,也就是说……这位刺客先生,与昨天被我杀死的真正刺客完全不同,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类。”
“只是一个伪装成活物的构造体而已。”
咻呜!
鞭刃上的一截刀锋毫无征兆地突然崩开,旋转着砸向地面,将一丛燃烧着的草坪削砍,使火焰熄灭。
“所以,假如指望他耗尽以太和体力,或者说试图强杀对方,都是错误选项,因为他只是远处那位术士先生的阴影造物而已,在术士的以太干涸前,正常方法是无法将其抹杀的。”
“——希塔娜。”
安瑟仍有余裕偏头看了眼孤零零的幼狼小姐:“你是怎么选择的呢?呵呵……不用回答了,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
“一次死亡。”年轻的海德拉转回头,无视希塔娜的糟糕神色,继续自己的教学。
“但阴影造物的威胁仍是首要的,你看,有我牵制,啸风子爵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还能和身披重甲,手持剑盾的重装战士打个相当。”
伤痕累累的啸风子爵像是真的在拼死一般,发狂地一拳拳轰击在战士杀手的盾牌上,将对方打得节节后退。
“所以,消灭他依然是首要选项,但问题在于……如何才能将没有生命的阴影造物抹杀呢?”
“击杀术士?他们对格莱普尼尔有所防备,如果打不中,哪怕我一枪能击毙冠冕,也没有意义,更何况……作为教学对象的你,本来也打不到他。”
“那么,一直消耗,拖延到他以太用尽?你能确定要用多少时间吗?你可以保证他没有带恢复药剂吗?在这个时间里……那位狙击手假若去而复返,你又该怎么办?”
安瑟没有听到身后的声音,头也不回地竖起两根手指:“第二次死亡,希塔娜。”
“好好想想……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相隔万里也能施法杀人的强大术士,但如果这位刺客术士有这种本事,为什么还要靠得这么近呢?”
一直沉默的希塔娜终于开口了,她死死盯着站在高处寸步未挪的术士,低语道:“施法……距离!”
“没错,距离,那么你要选择改变战场,拉远距离吗?”安瑟微微挑眉,鞭刃上再度崩出一道锋刃,不知飞往何处。
“我……”
“畏缩犹豫,踌躇难前,第三次死亡。”安瑟打断了希塔娜的话,“看到没有,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