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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狂暴的攻势下,哪怕有时间的缓冲他也会受伤,但绝不会死。
可这个女孩在积蓄了如此力量,在被自己卸力之后,必死无疑。
刺客加大了脖颈,心口这两处关键部位的时缓之力,以应对希塔娜这鲁莽的决死一击,并准备好挥动匕首,打算在希塔娜的劲力全被时间消磨卸下后,给予她真正的绝杀。
“那么,再——?!”
已经预先做好准备,给予希塔娜那份恐怖力量充分尊重的刺客先生,并没有感受到来自脖颈的冲击。
虽然加强了,但力道也不应该完全没有,这是——
佯攻!
被希塔娜那凶悍狂暴的表象所欺骗,更是不可能猜到她已经看穿自己伪装的刺客,做出了最错误的判断。
当他反应过来这是佯攻的一瞬间,积蓄了希塔娜真正全部力量的另一只手,已经攥死了刺客的手腕!
整个手腕被直接捏碎,骨骼,经络,血管,肌肉当场被碾压成一团,好像整个手都要直接断下来的可怕痛苦,让无可抑制痛嚎声在房间内响起。
匕首掉落的一瞬间,时间即刻停滞。
可刺客还未来得及用另一只手握住那把匕首,一只暴起经络,血管突出的白嫩小手,已经将其牢牢握于掌心。
“是我赢了。”雌狼的脸上浮现起残酷笑容,“带着你的把戏下地狱吧,混账!”
她反握匕首,灵魂深处的荒蛮暴虐毫无隐藏,催动她直刺向刺客心口!
漫长的寂静声中,肉体重重倒地的声音响起。
希塔娜看着面色僵硬,再无丝毫动弹的刺客,那份没有道理的强横力量飞速褪去,无可抑制,几乎要把她的意识瞬间吞没的疲惫如潮水涌来。
“……海,海德拉。”
眼帘不断垂下的少女跌坐在地,一边强撑着站起,一边越发有气无力地嘟囔:“你要是这都没发现,我一定……一定……”
咚——
她的脑袋也直接磕到地上,当场昏死过去。
*
仅仅过了几秒钟,房间的门便被人推开。
躺在地上,声息全无的刺客先生也突然睁开双眼,他身上的血迹,伤口,仿佛如时间倒流般重演复原,回到完全无伤的状态。
“呼,海德拉阁下,你还满意吗?”
他一脸轻松地把玩着自己的匕首:“其实我当时很想对她说,‘啊哈,你知道我用这玩意骗了几个自作聪明的家伙吗?’,接着去欣赏她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位动物小姐,她对超凡者的认知也太过狭隘死板了些。”
刺客先生耸了耸肩:“先不提一般术士会备用多个施法媒介……她竟然认为御座阶位的超凡者被捅穿心脏就死定了,这么想当然的念头……到底是从哪个角落里被您找到的?”
“这不重要,奥卡利安。”安瑟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希塔娜的脸颊,“重要的是,她足够优秀,不是吗?”
“受恩赐者怎么会不优秀呢?理论上,她也的确真真切切‘杀’掉了我一次,虽然我倒也的确放水放得有点多过头了。不过她还没到御座就能够使用自己的灵质……确实是个怪物。”
“所以,我对此更加不解了。”
来自光阴会的刺客双臂环胸:“我完全可以替您引导出她的潜质,您为何却要求我到此为止呢?”
是的,是安瑟要求奥卡利安停在这个阶段——因为他完全预想到了这场刺杀,希塔娜最后会做出什么,最后的结局会是如何。
并且,奥卡利安在整个刺杀过程没有受到安瑟的任何要求,完全是他自由发挥,安瑟只是预见了那个结局,然后让奥卡利安就此停下。
这让刺客先生在为这位年轻海德拉的危险可怕程度而汗毛竖起的同时,也更加不解。
因为海德拉明显在培养这位动物小姐,为什么又要拒绝她变得更强呢?
“因为这就够了。”
少年轻抚着女孩因疲惫和痛楚而皱起的眉头。
“不需要再往野兽更进一步了,亲爱的希塔娜。”
海德拉如此温柔地,诉说着他的恶毒诅咒:
“你就这样,沉溺在我为你带来的胜利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