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异常沉默。

    朱自谦左看看右看看，默默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车是自动驾驶，来时是什么地点，回去就是什么地方下车。

    城市亮起了路灯，高楼大厦霓虹灯光给黑夜染上跳跃的色彩。

    光影掠过陆稚眼底，忽问：“你们醒来后，为什么不立刻来找我？”

    “啊？”朱自谦反应过来，犹豫了下说：“其实是大人让我们不要去主动去寻您。”

    陆稚幽幽叹了口气，单手托着腮，膝盖撞了撞沈祁的：“唉你说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什么话都说一半，搞这些还搞的神秘兮兮。”

    沈祁掀起眼皮，无情嘲讽：“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有病啊。”

    “是啊，还病的不轻。”陆稚翻起白眼，下一秒又往沈祁那边凑：“唉，我说，你最近总是一脸阴沉心绪不宁的，发什么事了？”

    “在想和你有关事。”沈祁说话也不遮掩，忽然朝着朱自谦冷淡的看去。

    朱自谦：“……你们聊，我先走一步。”说完噗的一声，整个人消失在车内。

    “唉，你干嘛？”朱自谦刚离开，陆稚整个人就被沈祁抱到了腿上，面对面坐着。

    幸好这台车是改造的宽松版，不然的话陆稚头都要车。

    “是你想干什么。”沈祁那张俊美的脸庞逼近，两人之间的呼吸交融的瞬间，一束车灯晃过两人纠缠的唇/舌。

    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无法掩盖的暧昧交响曲，车内温度莫名其妙的升温。沈祁修长的指尖似有若无的滑入后腰那抹皙白的肌肤，微凉的指尖与温热的体温触碰时，陆稚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持续了几分钟的吻，让陆稚唇瓣红的惊人。黑亮的眸子装满了水，在幽暗的车内显得格外透亮。

    “啧。”陆稚舔了舔有些发麻的嘴唇，挑了挑：“憋了几天的大招，就这？”

    沈祁眯起眼，膝盖忽然收了下，陆稚身体尤往沈祁怀里滑进了不少，然后两个耳朵都不受控制的发烫了。

    “只敢耍嘴皮子。”沈祁轻笑了声，亲吻若有似无的在陆稚耳廓游走，问：“要继续吗？”

    陆稚手撑在沈祁结实的胸膛上，不知是不是因为动情，从沈祁体内溢出的花香，让他心脏都不受控制开始加速。

    “不要。”陆稚虽然不想承认，双方实力差距过大，他准是吃亏的那个。等回复了记忆，保不准谁压谁呢？

    黑眸在车内闪着狡黠的光芒：“我们不是在谈正事吗？你冷静点，现在还不是时候，先放我下来。”

    沈祁圈住他腰的动作没有丝毫放开的打算，学着陆稚挑了挑眉，好整以暇道：“就这样谈。”

    陆稚不满的瞪他一眼，但对沈祁来说不痛不痒，“先说说，为什么十二生肖跟你这么不对头？”

    沈祁眯起眼，“换一个话题。”

    陆稚忍不住哈了声：“不，就这个问题，你先回答我。”

    沈祁啧了声：“只是妒忌我能在你身边而已，下一个问题。”

    陆稚撇了撇嘴，怀疑沈祁在说谎，但他不肯说他也强迫不了，“你最近心事重重的，说是在想和我有关的事是什么？”

    沈祁垂眸，不答反问：“如果有天，你发现自己可能要消失了，你会做什么？”

    陆稚愣了下，想了想：“时间足够的话，完成最想要完成的事，不留任何遗憾。”

    沈祁忽然圈禁手臂，眼睛直直的看着陆稚的眼睛，说：“最重要的事事情……”

    陆稚疑惑，双手捧着沈祁的脸：“你可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你想到了什么？”

    沈祁情绪有些浮动，嗓音也低了几分：“很多。”

    陆稚沉默了会，说：“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是在与我画押时，还是在生命之树的时候？”

    沈祁：“与你画押时的我，还没全部恢复理智。不管我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伤害你。”

    是了，陆稚遇见神明沈祁的时候，应该是没有认出他：“但你为什么会和我画押。”

    沈祁突然笑了下，眼底又淡淡的光彩在流转：“直觉。我很庆幸，与你画押的是我。”

    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陆稚：“你是和你人类分身融合后，才想起我的对吗？”

    在第一次进入笼龛的时候，不管是神明沈祁还是人类身份的沈祁，对陆稚都是没有记忆的，也不可能认出他。

    直到双方融合后，沈祁才真正恢复全部记忆。

    “为什么你会变成两个？”这是陆稚一直很好奇的。

    沈祁这次却没正面回答陆稚的问题：“忘了。”

    陆稚怀疑，“是忘了，还是不能说，不敢说？”

    “都有。”

    陆稚鄙夷，“都这时候，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一切？”沈祁反问。

    陆稚简直无辜又冤枉，“拜托，又不是我不愿意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