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离东江入海口不到三公里的一处偏僻的海湾里,一艘铁壳渔船在离岸边二百米左右的位置随着海浪轻轻摇晃,岸边的山林里时不时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使这个静谧的海湾平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渔船甲板上一名男子被五花大绑吊在船头的起重臂上,胸口还挂着一个二三十斤重的铁块。
四名壮实的迷彩服男子站在起重臂下,看不清面容,他们脸上都涂着油彩,狰狞恐怖。
“几位大哥,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真不知道阻挠龙湾豪庭施工的是谁,我是搞土方的,不能因为我去工地谈了一下生意就把这事算到我头上呀?”
汪德华扭动着身体不停的哀求,他今天很倒霉,下午打麻将输了钱不说,去洗浴中心洗浴祛秽气出来在停车场被人按进车里给绑架了。
这些人倒是没打他,只是问他是谁垄断了西城的工程机械,阻挠龙湾豪庭的正常施工,他自然不会说,也不敢说,因此就被带到这个船上来了。
“汪德华,我不想跟你废话,如果实在不愿意说,那只能把你沉到海底喂鱼。”
一个迷彩服说着话按动了手中的起重机开关按钮,汪德华的半截身子缓缓落入海水之中。
“大哥,你们不能这样啊,杀人是犯法的呀。”
汪德华有点害怕了,但依然心存侥幸。
“对,杀人是犯法,可你觉得这个地方警方能找到你的尸体吗?”
迷彩服并没有松开按钮,没等汪德华说话,他的整个身体已经没入水中。
大约一分钟之后,起重机将汪德华拉出水面,整个人不停的抖动,嘴巴大口的呼吸,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死亡离他如此之近。
“汪德华,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说我直接剪断这条绳索,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另一名迷彩服男子拿着一把大剪刀准备动手。
一股尿骚味从汪德华身上传来,他的脸上尽显恐惧:“大哥,别剪,我说,放我下来吧,求求你们了。”
几个人将他放到甲板上却没有松绑,其中一人掏出了录音笔。
“说吧,那天冲进工地打人的都有哪些人,带头的是谁,老老实实的交待,一个也不能漏掉,如果撒谎,下次来这里的就不是你一个人了,你的老婆孩子会和你作伴。”
“我说我说,大哥,那天进工地打人的具体有哪些人我是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带头的是彪子,全名叫童彪,刚从牢里出来不到半年。”
“你是给谁办事,应该不是童彪吧?”
“不是,我和童彪都是舒元底下的兄弟,舒元是西城区潘林镇一带的老大,这两年警方扫黑除恶他很少露面了,一般的事都是我和童彪去办。”
“你的意思是舒元垄断了整个西城区的工程机械甚至建筑市场?”
“没有,他没有这个能力和实力,他最多在潘林镇这一带混得开,比起城关镇里的那些老大还差得很远。”
“哪会是谁?舒元背后肯定有人,不然不会让你们出面。”
“应该是的,不过我不知道是谁,舒元给我的任务是高价接工地的土方工程和混凝土的供应,接到了我们有很高的利润,接不到也无所谓,童彪的任务就是阻止进入工地的所有机械和车辆,还不能露面,所以警方查不到我们头上。”
“那你就是舒元的心腹喽?”
“算是吧,他更看中童彪一些,童彪坐牢就是替他顶罪,打打杀杀的事也都是童彪出手,我只是替他出面接工程赚钱。”
“好,我相信你一次,你现在就带我们去舒元家里。”
“大哥,舒元不在东江,自从策划这件事开始他就离开了东江,我们都是电话联系,而且每次都是他给我们打电话,电话号码也总不固定,多数时候还是童彪跟他联系多一些。”
这个舒元还挺狡猾,两个迷彩男子进了船舱。
“卢刚,怎么办,找不到舒元今天晚上白干了。”
“他奶奶的,这些小混混智商还挺高,难怪连警方也不容易抓到他们的把柄。”
卢刚一拳打在面前的桌子上,今天晚上他和叶盛带着两名队员亲自出手,行动很顺利,以为能从汪德华口中查到整个事件的幕后主使,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要不把这个情况跟二苟哥说一声,听一下他的意见?”
卢刚摇摇头:“为了安全我们不能在电话里说这些事,再说他现在跟老婆在一起,不方便跟我们通话。”
“那怎么办,我们抓汪德华就已经打草惊蛇了,他们会更加警惕和隐蔽。”
“我们现在去童彪家,打他个措手不及,他跟舒元走得更近,说不定能找到一下线索。”
“好,只要这样了。”
一辆白色的丰田霸道越野车出现在潘林镇的街道上,这是汪德华的车,现在被叶盛开着,卢刚和汪德华坐在后排。
“你们要去找童彪?他可是会功夫的,很厉害,三几个人近不了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