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烨的智商水平究竟有多高，凝光也不是清楚。

    她只记得那天李烨从更改规则开始，各种分析和专业名词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开始凝光还能跟上的李烨的思必得，但后面越讲越深奥，越说越玄乎。

    从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到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除剥削，最终达到共同富裕；

    从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到英特耐雄纳尔就一定要实现；

    从文化的价值在于经济，到经济是基础，政治是经济的集中表现，文化是经济和政治的反映...

    当时凝光彻底听得晕头转向，唯一的感想：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不过凝光通过这次交流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至少从她开始能所懂的部分言论可以做出判断，李烨恐怕是很会赚钱的，最不济也是很懂怎么做生意。

    事实也证明凝光并没有看走眼，李烨第一次出手就把原来那个亏损连连的酒楼，摇身一变改造成日进斗金的稼轩茶楼。

    璃月城的茶楼不少，都说稼轩茶楼最大的竞争力是新曲目，可凝光不这么认为。

    稼轩茶楼讲的那《三国》、《西游》是很不错，为茶楼招揽了一批客人，但曲目这东西你家能讲，他家也能讲。

    每天跑去稼轩茶楼听评书的里面就有不少其他茶楼的说书先生。

    在璃月书有版权保护评书可没有，今早稼轩茶楼讲猴子大闹天宫，下午就能在其他茶楼听到一模一样，甚至是花费重金请文人润色后的故事。

    此外稼轩茶楼也从未禁止过其他茶楼来抄书取经，哪怕认出来了也只当寻常的客人招待。

    在同行是冤家的璃月，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行为完全是在自掘坟墓。

    关键稼轩茶楼服务称不上最好，远不如璃月城内几家老牌茶楼服务周到，但价格只高不低。

    稼轩茶楼茶位费一个上午就要五百摩拉，其他茶楼一天最多也只敢要二三百左右摩拉，路边的说书先生可能就收几摩拉，十几摩拉摩拉。

    按理说这稼轩茶楼是在给其他做嫁衣，自己只能喝西北风，现实却是稼轩茶楼的席位日日爆满，这门票都得提前预定。

    倘若预定晚了没买到票，那只能打听打听谁家茶楼也在讲这段，然后一边骂着晦气，一边花更少的钱去服务更周到的茶楼把这段补上。

    第二天继续早早的让仆人去抢票。

    在凝光这位商人出身的天权星看来，这种情况突出一个离谱！

    如果凝光不是派人去稼轩茶楼实地考察过，她甚至怀疑李烨是不是往茶水、糕点里添佐料了。

    也因为确定稼轩茶楼没有任何问题，凝光更无法理解稼轩茶楼到底有什么魔力，让这群人傻钱多的家伙，拼了命的往里面钻。

    直到她暗中派人找稼轩茶楼的常客做详细调研，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忽略了一个非常关键的地方。

    圈子！

    璃月城最不缺的就是富商、豪门、世家、贵族，自然也不会缺有钱的衙内。

    衙内多了，自然会形成圈子！

    大家凑到一起聊东扯西，聊得最多就是吃喝玩乐。

    说到玩乐，最近的《三国》、《西游》评书，那肯定是逃不开的话题。

    倘若有人说了一句，大家是在哪家茶楼听得改天组个团，这时候听到的只有“稼轩茶楼”一个声音。

    五百、一千摩拉和二百摩拉对衙内来说没什么区别，可提供“正版”“一手”的稼轩酒楼，与其他“盗版”“二手”的杂牌酒楼之间的选择，实打实关系到衙内的面子。

    又因为璃月城的衙内、公子哥儿们只选稼轩酒楼，那些想着给自己抬高下身价，或是希望能与衙内们有所接触的人，也开始对稼轩茶楼追捧至极。

    另外稼轩茶楼曲目质量自然没的说，可酒香也怕巷子深，纵然是以前大家都喜欢的岩王爷题材的高质量评书，也得需要时间来慢慢发酵。

    但稼轩茶楼不同，他家的评书开讲没几天，立刻席卷整个璃月城，速度之快让人反应不及。

    凝光立刻又想到稼轩茶楼从未禁止其他茶楼前来取经的操作，只能说这看似离谱的一手，反而成为了稼轩茶楼风靡璃月的最大助力。

    一环套着一环，李烨凭借着在外行看来愚不可及的手法，硬生生让稼轩茶楼一跃成为璃月城的茶楼中，独一挡的存在。

    要还说稼轩茶楼能发家是凭运气，凝光是万万不信了。

    此外稼轩茶楼还有个小操作，让凝光对李烨愈发感兴趣。

    如今已是名声鹊起的茶楼，每天还是会预留些位置，免费提供给璃月港的那些底层劳工。

    倘若璃月港来捧场的糙汉多了，预留的位置不够用，李烨甚至会干脆把自己专用的雅间腾出来给这群糙汉们用。

    还是因为心善？

    或许是，但恐怕不绝对。

    具凝光所知李烨仅凭这一手，在璃月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