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一怔,只觉得皇后此举糊涂,却又不敢轻易说出口。
“兄长真当觉得本宫糊涂了不成?当年老侯爷的那句玩笑话,旁人不知,你还不知?浔生如今也未娶妻,本宫自是不好越过他将颜三姑娘许给他人的,不过定国公的那个嫡长孙女如今倒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看着与延儿也算是相配。”
“娘娘所言极是。”赵启元听着皇后这么说,便松了口气,附和道。
他和皇后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成国公府更是与皇后娘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后介意荨夫人的野心,自然也会防着凤启延。
吴锦瑟是华京城里出了名的无脑,而定国公那只老狐狸暗中一直都是讨好着那个自幼养在太后身边的六皇子凤启鸣的,这会如果皇上赐婚,将吴锦瑟赐给了凤启延,只怕两家都不会高兴。
“既然兄长觉得并无不妥,那今日回了宫中,本宫便去与陛下讨了这个恩泽,”皇后说着,心情颇为不错,轻轻捏了一粒身侧的梅子放进嘴中,“好了,兄长落座吧,你这般拘着,倒是让本宫坐立难安了。”
赵启元听着,急忙落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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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习武场出来,成国公府的下人便引着众人向着厅院去了。
偌大的厅院之中,中间用一方流水相隔,左边是男宾席,右边是女宾席。 .
宴席开始,男宾那边觥筹交错,女宾这边倒显得安静许多,毕竟与男宾只隔了一方流水,没有一个女眷愿意让别人觉得自己是聒噪的,就连一向没什么脑子的吴锦瑟这会子也只是安静的吃着菜,只是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凤启延的身上,看着他一人饮酒的样子,竟然当真心疼了起来。
“大姐姐,”吴锦弦看着吴锦瑟盯着男宾席许久了,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唤道,“太明显了。”
吴锦瑟这才急忙收回目光,一回头就对上了李氏暗含警告的目光,以及周围几个夫人似笑非笑的模样。
吴锦瑟心口一沉,急忙低垂下了头。
她就是心悦凤启延,心悦他的仪表堂堂,心悦他的谈吐风雅,甚至他一人独饮的那份孤寂她都欢喜得不行。
她知道自己是嫡长女,她的婚事自己是做不得主的,甚至连她的父母都做不得主的,祖父让她嫁给谁,她便应该依着祖父的意思嫁过去,安生过日子便好了。
可是她偏生就是做不到。
吴锦瑟想着,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今日回去,她就与李氏和父亲摊牌,无论如何,她都要让他们允了,让自己嫁给凤启延,不然,她便绝食算了。
“五哥怎么一人喝闷酒,来,十三敬你。”凤启颢走到凤启延身边说道。
今日那习武场上的明争暗斗他可算是看明白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一个骑马射箭比寻常男人还厉害的女子竟会有这么多人喜欢,是他凤启颢眼光独特还是恰巧一群眼光独特的人都生在了帝王家了?
凤启延心中烦闷得厉害,见来人是凤启颢,也不遮掩,举杯与他对饮。
酒过三巡,凤启颢的话便多了起来,“五哥,依我说,这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这比她知书达理,温柔恭顺的女子一抓一大把,你何必如此伤怀。”
凤启延捏着酒杯的手一顿。
知书达理,温柔恭顺?
要那般知书达理做什么,要那么温柔恭顺有何用?
她远比那些在尺子下生活的女子要鲜活得多,也远比她们要聪明。
只可惜,好似太过于聪明了一些。
凤启延想着,轻笑了一下,将杯中酒倒进嘴里,笑着看向凤启颢,“十三弟,你在说什么,愚兄听不懂?”
“五哥今日特意下场比试难道不是因为……”凤启颢看着凤启延,醉眼迷蒙,“还有你这会一人喝闷酒,难道不都是因为她吗?”
凤启颢小声问道,举止间已经显露醉态了。
“自然不是,我下场比试是这些年一直都不得父王欢心,想展现一下自己,只是确实学艺不精,也没出彩,所以……”
凤启延说着,又倒了一杯酒进口中。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五哥你多虑了,父王对我们一众兄弟并不曾厚此薄彼,你怎么会不得父王欢心,五哥,你想多了。”
凤启颢说话间,又陪着凤启延喝了起来。
凤启延知道他性子单纯,随口敷衍着便过去了,便没有再多做解释,反正就是想借酒乡愁,有人陪着自己喝也好。
另一桌,六皇子凤启鸣坐在凤启轩身侧,微微扶了一下额,一副要吐的模样。
“六弟,你没事吧?”凤启轩急忙出声问道。
“三哥,我有些难受,你可否陪我出去吹会风,醒醒酒?”凤启鸣身子一向弱,这个凤启轩是知道的,所以也没有犹豫,与同桌的众人打了声招呼便扶着凤启鸣走了出去。
两人在外面随意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池湖水旁。
“三哥,我肚子痛得厉害,我去登东,你在这边等我片刻可好?”凤启鸣说着,也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