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听着颜卿霜的这番话,虽然没有全信,但是也信了个七七八八了。
怪不得那封书信会落入到颜卿霜的手中,只怕这霓裳压根就没给自己递送出去,她是故意哄着自己写了这封书信,为的就是好送去给颜卿霜,再给自己投毒,让大房和三房斗个你死我活!
若不是颜卿霜心细,这计谋只怕是要成了。
孙氏想着,心中越发惊讶,颤巍巍地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帕子,又寻着那桌案上早已凉透了的茶喝了一大口。
凉茶沁入肺腑,那不安感才稍稍消散了些。
“霜姐儿放心,我会查探清楚的。”孙氏说话间,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样子。
颜卿霜见状,知道自己今日的目的达成了,将手中那封信的碎屑放到孙氏手中,“婶婶肯信我,霜儿自然也信您,只希望我们能携手,尽快将那背后的魑魅魍魉一网打尽。.”
孙氏看着颜卿霜,点了点头,回身将那书信的碎屑丢入碳炉之中,不留痕迹。
“那霜儿便不叨扰了,婶婶好生歇着。”颜卿霜说话间,便向外走去。
“霜姐儿慢走,”孙氏拔高了嗓音,“霓裳,送客。”
门外霓裳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急忙应着,打开了门,将颜卿霜她们送了出去,狐疑地看着颜卿霜她们走远之后,霓裳这才快步走回到了房中,看着孙氏,“夫人,她们这是来做什么的,竟把奴婢等人都赶了出去,她们没有欺负您吧?”
霓裳假意关心道。
孙氏听着她的话,抬眼瞧了一下霓裳,眼神微冷。
霓裳冷不丁对上孙氏的双眸,心中一寒,刚想说什么,却听孙氏说话了。
“她说她拿着了一封书信,书信是我送与我哥哥的,要我哥哥暗杀颜书畴的,”孙氏说话间,再次抬头看向霓裳,“那书信可是你亲手送到哥哥手中的?”
霓裳一听是这事,吓得急忙跪了下来,“那书信那般重要,奴婢不敢假手他人,是奴婢亲手送到辅国大将军府中的,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奴婢不知道这三姑娘是从哪里听来的,但是夫人,奴婢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三姑娘她这是离间之计啊。”
霓裳说的信誓旦旦,说话间涕泪横流,那模样倒是情真意切。
“好了,你也不必如此,我也就是随口一问,我若是连你都不能信了,我还能信谁?”孙氏说的随意,“那霜姐儿也确实奇怪,这么过来跟我说了一通,可是当我问她讨要书信之时,却又说那书信重要,不便交还于我,当时我便生了疑心,觉得她是在诓骗套我的话,果不其然……”
孙氏说着,轻轻捏了捏眉心,“我这一日不死,她便不安生啊。”
“可不是,当日不过是因着两株花树起了争端,她竟这般不依不饶,夫人,您说我们是不是也该寻些法子报复回去才是?”
孙氏依旧懒懒地撑着头,捏着眉心,“你有法子?”
“奴婢倒是有一个法子,”霓裳说着,站起身,凑到孙氏身边,轻声说道。
孙氏听完霓裳的话,轻笑了出来,“倒是不错,还算没白疼你,那你便去办吧。”
“是。”霓裳应着,赶忙退了出去。
孙氏斜靠着,听着霓裳的脚步声远去了,这才睁开眼睛,起了身,走到书案旁,快速地写了封书信,信中便是问自己的哥哥当日有没有收到自己的第二封书信,霓裳有没有将第二封书信送到府上。
写完之后,孙氏便寻了一个平日里与霓裳关系一般的丫头,仔细叮嘱了这件事情不可告诉除她之外的任何人,辅国大将军的回信到时候会有人送到西侧门的小厮那,让她千万寻了没人注意的时候自己去拿。
小丫头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骤然得到孙氏的器重,心中自然欢喜,急忙应着拿着书信便走开了。
孙氏看着那小丫头离开之后,心中还是不放心,又出了世安苑,去了书房。
颜承昊此刻依旧在书房练字,自从上次之事,他与孙氏夫妻之间生了嫌弃,便已许久不曾去世安苑了,如今见着孙氏过来,心中不免有些惊诧,急忙停了笔,笑着迎了上去,“夫人,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还当真准备与我这般不冷不热一辈子下去?”孙氏见着颜承昊,心中还是有些气恼的,但是如今她也是看透了的,这夫妻之间若是起了觊觎,难受总是自己,若是再这么冷着下去,颜承昊若是当真允了容氏的要求,再纳个几房姬妾,那自己便当真是生不如死了。
这般想着,她便也就主动服了软了,无论如何,颜承昊已经比一般男子待自己的妻子要好了,虽然他把侯府,把颜承荀看得极重,但是这也总好过他竟旁的女子看得重要好得多。
“自然不是,”颜承昊说话间,拥了孙氏到近前,“你看。”
孙氏这才发现桌案之上,宣纸旁,放着一只精致的步摇。
看着那步摇,孙氏不免想起那一巴掌,下意识地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脸。
“夫人,是我不好,千不该玩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