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下来,“太子妃,她,她自溺……”
“来人,拖出去,将这胡乱说话贱婢拔了舌头,送去浣衣局。”凤启轩冷声说着,不顾那宫女如何哀求,快步向着赵清茗的寝殿走去。
太子妃若是自戕,这是大罪,这般的话语,这个宫女便敢如此宣之于口,这样的宫女,他如何留的。
凤启轩快步进入寝殿,看着那正在把脉的御医,一脸紧张问道,“茗儿她如何,可有大碍?”
凤启轩此话刚落,却只见那御医笑着道,“太子,大喜,大喜啊,太子妃她已有身孕,只是时日尚短,还未稳妥,这段时日,要安心养胎才是。”
“你说什么?”凤启轩猛地上前,一把握住那御医的手,“你说太子妃有喜了?”
那御医被凤启轩骇了一跳,不敢动弹,只能点头道,“正是,正是。”
“烦请御医写一副安胎的方子,本宫定有重赏。”
“这是微臣分内之事,分内之事。.”那御医说着,躬身退了出去,到外间写了一副安胎的方子交到了素儿手中。
“以后便麻烦先生来请平安脉了。”素儿恭敬道。
“自然,自然。”御医说话间,这才退了出去。
素儿知道这个时候该让太子与太子妃说些体己话,便也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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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茗躺在床榻之上,因着方才御医过来,周围帘子都散了下来,此刻她咬唇躺着,没有出声。
御医的话她自然也听见了,想来该是新婚那一夜,只是这孩子来的突然,毫无防备,她心中竟丝毫没有喜悦的感觉。
但是她明白自己的职责,也知道成国公府能有今日全都倚仗皇后姑母,所以日后,该她尽的职责,她自当尽,只是感情,终究强求不得。
纱帘被撩起,轻轻挂与床勾之上,床榻边坐上来一个人,伸手,轻轻拢上她的小腹。
赵清茗下意识地缩了缩,却是没有敢躲。
凤启轩眼神暗了暗,觉得自己混账得厉害。
跟了自己之后,她变了,以前的飞扬之气没有了,以前的随性之姿也没了,如今的她唯唯喏喏,即便心有不甘也不敢多言多说,只敢对着自己撒气,只敢拿她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茗儿,对不起。”凤启轩声音带着轻颤,“我惜你怜你,甚至想着,只要你嫁给了我,总有一日会爱上我,只要我对你好些,足够的好,总会有这一日的,但是如今才短短时日,我就这般待你,畜生不如。”
凤启轩说着,想要去握她的手,却又不敢真握,只能依旧这般虚坐着。
“茗儿,我知晓,你心中早已另有他人,只是那个人,他生性冷情,不近女色,你该知晓的,你也去试过了,不是吗?”
凤启轩说的凄惨,赵清茗却是瞪大了双目,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他竟然知道,自己夜探王府,他竟然知晓!
“你知道,为何不拦我?”赵清茗终于出了声。
准太子妃夜探王府,这样的传闻传扬出去便是天大的笑话,他这个当今太子便会因为自己的一时之气沦为整个华京的笑话。
可是他没有拦,他放纵自己做出这般不计后果之事。
“为何要拦?”凤启轩的嘴角依旧挂着笑意,只是更为苦涩了些,“若是不让茗儿一试,茗儿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吧。”
“那你的名声呢?若不是颜姑娘出现,我若是被王府绑回府上,太子的名声便……”
“与你相比,名声算的了什么。”
赵清茗彻底怔住,看着近在咫尺的凤启轩,心第一次乱了。
他很好,很英俊,很温润,恰如那诗中所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只是在自己眼中,他一直都是兄长,所以不曾细看,更不曾往那方面去想。
再后来惊鸿一瞥,凤浔生的身影便牢刻在了记忆之中,那个一人一马便能退兵的冷面杀神,那般强势地霸占了她整个心腔,让她再无法将旁人看入眼中,即便那人近在迟只,即便那人常伴左右。
直到现在……
对上他的目光,赵清茗急忙垂头,眼泪滚落。
“茗儿可是不愿意要本宫的孩子?”太子看着她滚落的眼泪,苦涩出声道,双拳更是紧攥。
这句话问出口,便似那刀剐在心上。
“身为太子妃,自该为太子生儿育女,清茗并无不愿。”赵清茗急忙回道。
他言语之间的痛楚气息竟惹得她心头乱跳,难受得厉害。
“又是职责所在?”凤启轩苦涩起身,“那茗儿便当好这个太子妃吧。”
说完,凤启轩便大步走了出去。
赵清茗看着他的背影,心一点一点被揪起,痛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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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又过了三日了,这三日,颜卿霜依旧被罚跪于祠堂之中,而每一夜那扇窗户之间总会出现一抹身影,带着吃食翻身而入,夜夜如此,颜卿霜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