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
杨世萧说着,恭敬地将书信递给凤浔生。
凤浔生伸手接过,展开书信看了起来,看了片刻,便抬头看向了杨世萧,“这些书信,她是什么时候给你的?”
“前后陆续给的,跨度大概一年有余了,这里面提及的有些大臣已经冤死,若是属实,只怕都是……”
都是定国公所为!
只是这样的话,太过于锋利,杨世萧不能随意说出口。
“那你今日将这些书信交于本王,不只是为了撇清关系那般简单吧,说吧,你想要如何?”凤浔生捏着那一沓书信,看着杨世萧问道。
其实若不是因为杨世萧是颜卿霜在意的人,这样的事情,按照他以往的性子是不可能去插手管的,但是他知道,今日之事,自己若是不管,这个小丫头只怕是要不开心的。
她不开心还不似其他女子那般生气撒娇,她不开心,便是什么都藏在心里,乖巧懂事的吓人。
凤浔生想着,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自己娶回来的王妃,如何都得宠着。
“王爷,微臣只是觉得,吴锦弦既然能提前用这种方式告诉微臣她祖父所做的事情,那么至少说明她心底里是不赞同她祖父所为的,只是她一个闺阁女子,没有办法制衡她祖父的所作所为,所以才会将这一切以这种方式告诉微臣,是微臣鲁钝,竟一直到此刻才瞧出这里面的玄机来,王爷,若是此刻定国公还未定罪,若是微臣早一些时日发现这书信所要表达的真正意思,那她便是大义灭亲,匡扶社稷之流,微臣觉得,这样的女子,不该因为祖父的过错被连累至此。”
杨世萧将心中所想说出口之后,便有些忐忑地看着凤浔生,不知道凤浔生会不会同意自己的看法。
其实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把握,只是觉得那个小丫头这般倾心托付一场,若是自己什么都不做,余生难安。
只是吴锦弦这样的人物,在凤浔生,在景德帝这些高位者的眼中,便是如蝼蚁一般的存在吧,要他们为了一只蝼蚁翻案,真的会有这样的可能吗?
“霜儿,你觉得呢?”凤浔生思忖片刻,看向颜卿霜问道。
颜卿霜微微垂眸,其实杨世萧说的意思她都懂,无非就是觉得吴锦弦心肠不坏,不该因此被牵连,可是自古至今,连坐之罪,无辜者之众,难以计数,若是要救吴锦弦,只凭这几张书信,显然是不可能的。
要救吴锦弦,无异于就是对现存礼法的一种挑战,等于是要求景德帝废黜这种株连之罪,但是自古变法,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做到的,因为一个女子,掀起变法之乱,到时候只怕无辜牵连死亡之人更是不可计数。
“表兄,你是想替她正明,还是只想救她性命?”颜卿霜想了想,看向杨世萧问道。
“替她正明何其困难,微臣所求不过就是想她不必受那流放之苦。”杨世萧说着,也觉得自己这次是私心作祟了,颇有些难堪。
但是既做了,就自该做到底。
“那若是流放途中,有一伙劫匪劫了吴姑娘,你觉得官兵会管吗?会上报朝堂吗?”颜卿霜继续问道。
“自是不会……”
那些押解流放人群的官兵,哪里会把那些流放的人当作人看待,一路上死多少都是无所谓的,若是被匪徒劫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丫头,他们只会当作她死了,哪里还会上报朝廷自找麻烦。
杨世萧想着,突然就明白了颜卿霜的意思。
“日后,吴姑娘自是要改名换姓,最为妥当的便是藏于表兄府中做个丫鬟吧,只望表兄好生看住了她,千万莫让她生出报复的念头来。”
颜卿霜说着,看向凤浔生,“王爷觉得此法可行吗?”
“你能保证将她藏好吗?”凤浔生看向杨世萧,出声问道。
“臣一定竭尽全力,将她藏于府中,绝不会让任何人看出端倪,多谢王爷,王妃成全。”
杨世萧听凤浔生这么说,就知道他这算是同意了,立刻道。
杨世萧得了这么一个答案,自是欢喜,再三感谢过后,便告辞离开了王府。
凤浔生便推着颜卿霜向着内院走去。
“王爷,是不是霜儿擅作主张,惹您不快了?”感觉到身后人身上那略显低沉的气息,颜卿霜终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杨世萧于你,是外男,霜儿可明白?”凤浔生握着轮椅的十指攥得极紧,指节泛白,却依旧没忍住,出声道。
“他是霜儿表兄,便如书畴哥哥一般无二的,王爷可是怪霜儿坏了侯府规矩了?”颜卿霜有些急切,转身看向凤浔生问道。
凤浔生看着她这般艰难转身,微微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罢了,是本王心胸狭隘了。”
说着伸手,轻轻捏住颜卿霜的下颚,心中想着的却是怎么样才能在不伤到她腿的情况下要了她?
这件事情,他也没什么经验啊,可是这一日无夫妻之实,他这心里就七上八下难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