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家虽然有京城的张家撑腰,又有不少如宫远扬这样用各种方法挤进武英行列,竞争大家长的武者,但无论是在社会地位武学家族传承亦或是武道名声上,要想和真正的大家族比,那是绝对没有可能性的,至少目前没有。就算宫远扬野心宏大,甚至不惜结交孙家把自己本就没有多少地位的家族与孙家挂钩,以此扳倒陈家,但这终究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宫远扬唯一庆幸的是在上学的时候,自己就和孙家的大少爷,以及柳家的少主关系不错。这一次被自己曾经的手下邀请来湾流酒店最贵的VIP区,他也不忘叫上他们,以此显示自己把他们当朋友,也是将来自己的计划实行留一条后路。虽然柳家少主因为某些原因没有来,但孙家的少主,大少爷孙一豪能够来,也已经让宫远扬得意了好一阵子。
所以在这最绝望的时刻,宫远扬看见孙一豪就像是看见救命恩人一样,几乎是热泪盈眶地扑了上去,想借着刚才的酒劲怂恿孙一豪一次,说不定按照孙一豪的性格,真的出手帮他收拾了陈南焱呢?就算孙一豪不出手,自己也能加快孙家对陈家下手的速度。在京城接到的消息已经是三天之前了,孙家肯定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那么剩下的这一个借口,就让自己来帮他们找吧。这么想着,宫远扬又开始得意洋洋起来。说不定柳孙两家会因为自己帮他们找到了借口而感谢自己呢?柳家少主和孙家大小姐说不定也会出于感谢而和自己关系紧密起来呢?宫远扬越想越激动,看到就在面前的孙一豪,他伸出手想要和他套个近乎:“豪哥,你......”
“陈大家长,您怎么也在这儿?”孙一豪的确伸出了手,但却是略过了宫远扬,直接冲着他身后的陈南焱走去,脸上的惊喜和阿谀之意格外明显,“您看我也不知道您和黄大家长在这儿,要不然我肯定得来敬酒啊。”他扭头向黄青点头示意,目光又停留在了另一边的女孩儿们身上,“啊,须弥芥你也在啊,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你师父在这儿......”“孙一豪,你还好意思问我!”被黄青和自己师父的威严压了好久的须弥芥看见孙一豪气就不打一处来。她三步并作两步跳到孙一豪面前挥起了小拳头,“你跟那个人渣很熟吗?你知道他怎么欺负师父父的吗?!”“什么?”须弥芥这句话一出口,孙一豪的脸就好像见了鬼一样变成了恐惧的煞白。他扭头四顾,眼神在须弥芥,陈南焱,宫远扬,还有其他人脸上一掠而过,不知道应该停留在谁那里。但最终孙一豪还是选择将目光停留在宫远扬身上,使用的不是那种平常人能够看见的眼神,而是一种人都能从中看出杀气和仇恨的视线。
宫远扬自然也明白。接触到孙一豪那杀人目光的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一个冷颤,自己就像是被猎手锁定的猎物,被刽子手盯上的死刑犯。宫远扬只觉得自己或许由于一些不明不白的原因,在自己无意识间得罪了孙一豪。他并不害怕对方,毕竟在单论武学造诣,自己或许比对方更进一步。但宫远扬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得罪孙一豪:他背后站着的,或者说即将继承的家族,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宫家再难掀起波澜。
“豪哥豪哥,你听我解释......”事到如今,宫远扬也不想再利用孙一豪,他只希望孙一豪别再追究自己得罪他的事情——尽管他隐约能猜到是因为陈南焱,但他找不到理由能够让孙一豪陈南焱选择和自己这个和他关系并不差,甚至还有盟约的人翻脸,但既然情况已经摆在自己面前,那就忍一时,晚些时候再和孙一豪套套近乎吧,“我其实没想闹事的,只是黄大家长和楚莺歌陈南焱这个弃子,对我和我的家族言出不逊,我维护家族的名声才......”
“你给我闭嘴!”虽然极力地保持了克制,但宫远扬的这几句话还是让孙一豪难以自制,心中除了怒不可遏,还有一种恨铁不成钢般的懊恼。自己已经这般瞪着他威胁他,再愚蠢的人都能看出自己对陈南焱的畏惧和尊敬,可是这家伙居然依旧出言不逊,一口一个弃子。虽然柳孙两家围攻陈家的消息尚未传播开来,宫远扬不知道陈南焱的实力和身份倒也情有可原,但万一陈南焱不管这些,有意刁难他,自己又有什么办法?看宫远扬的样子,八成是已经被教训过,领教了陈南焱的实力了。那他为何不知悔改?万一陈南焱又因为这些事,把自己和孙家与宫远扬和宫家绑在了一起,那之前与陈南焱交好而花出去的资本岂不是要打水漂了?虽然孙一豪很想通过结交宫家这一条路,为自己的家族打入京城铺好台阶,可是如果是以再一次和陈家,和陈南焱这个怪物为敌为代价,那可绝对是舍大求小,得不偿失:没有了宫家,自己也一定能找到打入京城商界的方法,可是没有了已经有抬头之势的陈家甚至于得罪了他们,那孙家在武道上的前行之路虽不至于彻底断送,但至少在自己掌管孙家的时代,想要获得很高的地位是没有可能了。
既然如此,该做什么决定就非常明确了。
“孙大少,你刚进来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作为代表黄家和孙家交涉最多的人,黄青上前几步,微笑道,“你也明白我刚就任大家长,所以我能以黄家的信誉担保,我所说的都会是真的。”“不必了,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