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些骄傲,“这么好的提议,肯定能得到不少年轻人的吧?”“可是老东西们可就不高兴了啊。”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黄青只得耸了耸肩,面露苦笑,“后来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从那以后,言战这个人就好像从神州消失了一样。就连言妤,要不是前段时间她主动联系我,我都找不到她。”“妤儿说了什么?”在刚才布包中,陈南焱没有发现记载了信息的东西,除了失落以外,他更好奇言妤对黄青说了什么。黄青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良久才抬起头:“那一次她告诉我,除非有特别的事情,否则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在神州武道的舞台上,不会出现在武者的视线中。当时我还以为是躲避老资格武者们的排挤,选择躲一躲而已。一直到,她忽然出现在了佛莲山,出现在了尚且在闭关的我面前,把那把匕首交给我我代交给你。”看着陈南焱欲言又止的样子,黄青的眼神也和之前截然不同,“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已经避世隐居的言妤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跑到佛门来。她说,只要把匕首交给你,你会明白她的意思的。但我能感觉出来,当时她的情绪和心态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充满了疲惫和悲伤,除此以外,还有愤怒。”目光碰撞,黄青的眼中甚至出现了杀气,“甚至于,连一丝我们三个之间的羁绊都没有表现出来——这样的眼神,我只在那种决意赴死的杀手身上才看到过。”
陈南焱哑然。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连思考能力都被黄青这几句话给震撼的有些模糊。一直到依靠肌肉记忆走到自己许久没有住过的房间门口,他才微微找回了一丝神志。言妤到底怎么了?虽然当初两人就说好,在陈南焱继承陈家之前不再随意联系,但两人都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如果真的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特殊情况,言妤为什么不直接找自己,反而要冒着风险去佛门?还有,她为什么会变成黄青所说的那样,又为什么要把两人的信物还给自己?伸手捂着藏在胸口的鸦翎,陈南焱只觉得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完全没有随着自己的思考而有所收敛。他忽然很后悔,后悔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没有去找言妤,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什么借口,那都是自己最爱的人,也是最爱自己的人。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唯一的师父几乎与整个武道为敌,这种情况下,作为爱人的自己居然相信了对方距离不能隔绝爱意的话——一直到黄青告诉自己言妤的处境,自己都一直这么相信着。陈南焱停下行尸走肉般的脚步,忽然一把将鸦翎掏了出来,黑色麻布与水色的微光缠绕在一起,瞬时被解开,飘落在地上。握在手中的匕首在昏暗的环境里泛着乳白色的微光,显然是被鸿气浸润过无数次。
陈南焱明白了,突如其来的自责感充满了脑海。言妤是自己,让自己不被她和自己与万人为敌的父亲所牵连,压抑着她自己的感情,将自己拒之千里。这是爱,但不是柏拉图式的恋爱,而是一种保护,一种把对方置于自己之上的爱。
高举鸦翎,水色的鸿气成实体,短短的匕首刹那间变成了一把唐刀,在陈南焱手中舞动起来,不带一点多余的动作,几乎将周身的灌木全部斩断,就连碗口粗细的行道树,都被一道整齐的断面拦腰截断。陈南焱一收鸿气凝成的唐刀,任由它化作齑粉,流为微光,整个人笼罩在宛如星空的水色光点中,眼神从最初的悲伤变得坚定:“妤儿,你一定不要出事啊。我一定会......”
收刀入怀,陈南焱的步伐变得凌厉起来:“一定会找到你,带你回家的。”
入夜,作息规律的陈家门生早已回了各自的房间,只剩下偶尔巡视的值守弟子还会时不时出现在监控无法覆盖的区域确认一眼,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方才陈南焱闹出的动静已经算是很大了。陈南焱倒是不担心值守弟子会不认识自己,只是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就把已经休息的众人闹醒的话,未免太过意不去了一些。趁着没人发现,他运起鸿气,借着强化的力量与灵活,悄无声息地向着自己的房间跑去。
许久没有在本属于自己的这件房里睡过觉了。站在内院最佳位置的一间独立双层精致小屋前,陈南焱感慨万千。从记事开始,一直到离开陈家,自己的一切记忆都离不开这里。在这间外公特许在庭院的湖边修建属于自己的小屋里,陈南焱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吸收了第一缕鸿气,第一次展现出了在鸿气实体化上的天赋,也是在这里和黄青第一次交手,成亲如手足的朋友,也是在这里,第一次和女孩儿拥抱,接吻......
狠狠地摇了摇头,陈南焱的指甲几乎掐进手心。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如果不能通过三天后的试炼会,自己所想所爱,所希望去守护去追求的,全都是一句空话。这么想着,抬头看着小屋二楼卧室微微的灯光,陈南焱走到一边的草地上,找到那块自己酝酿鸿气时常坐的草皮,席地而坐。几次战斗下来,陈南焱很快发现,但每一次使用鸿气都会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就好像是鸿气供给不上来,不能支撑起自己的武技一样,太极拳亦是,鸿气御甲亦是,威力惊人的弑神诀想来也应该如此。虽然不排除自己尚且不能熟练的运用鸿气的缘故,但更大的可能,是自己的鸿气量还远远跟不上自己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