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薄如蝉翼,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锋利感迎面而来的水色半透明利刃从手腕处冒出雏形,在鸿气的不断汇集下慢慢伸长,削铁如泥般地切断了手臂周遭的灰丝。自己的计策如此顺利,这让陈南焱在惊喜中愣在了原地,不多时,又有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露出了自嘲的笑容。是啊,对付这种难以挣脱又绵软无力的东西,既然力量派不上用场,那就快刀斩乱麻,用利刃来切断这纷乱复杂的交错,不就行了吗?
自嘲完自己因为关心则乱而有些糊涂的思维,陈南焱又暗自窃喜,自己最初走上的是御神兵术这条修炼之路。若不是自己在鸿气量上的短板,又怎会选择对鸿气控制要求如此之高的御神兵术,又怎会在这个没有兵刃加身的情形下化鸿为兵,斩开这让人作呕的灰丝呢?或许,一切都是命运决定的吧。感慨着命运的奇妙,陈南焱抽回了手臂,又挥动水色的刀刃,在灰茧上斩开一道大口子,随即粉碎了手上的刀刃,双手接住了向前倒来的须弥芥,“丫头,没事了,我抓住你了。”“师父父......”离开了灰茧,须弥芥的神志也清醒了不少。意识到自己正被陈南焱拦腰抱着,须弥芥的脸颊一红,身体微微扭动着想要跳下来,却因为尚且虚弱的身躯而不得不放弃。她羞涩的偷偷看了一眼陈南焱,却发现对方的注意力并自己身上,目光中带着极其复杂的情绪,直直地盯着面前那个巨大的灰茧。须弥芥还是第一次那么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意识世界,而这个灰茧也同样带给了她难以言喻的恶心感,“师父,这是......什么呀?”她往陈南焱的怀中缩了缩,努力压抑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好恶心啊。”“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你没有办法回忆起过去的元凶。”将须弥芥往上一送,陈南焱凭借出色的臂力,左臂单手抱住须弥芥,右手再一次附上御甲,伸出利刃,露出了审视猎物般的微笑,“设下这个的人想的很周到,一般的鸿气攻击根本不可能伤到它,就算是意识体,也会被丝线纠缠住,不得动弹。只可惜,遇上了我。”“师父父?”看着陈南焱一步步慢悠悠地走向灰茧,须弥芥也好想明白了过来,兴奋的神情浮上了面庞,“只要把它切开,就能找到我弄丢的回忆了?”“真是辛苦你,我那么努力地寻找答案。”笑着看了一眼须弥芥,陈南焱的语气似乎也变得格外期待,“这一次,就让我来履行承诺吧。”
“陈家小子,你给我住手!”一声厉喝,将已经抱着须弥芥走到灰茧前,高高举起手中利刃的陈南焱生生叫住。已经用上的力没有来得及收回来,陈南焱只能任由手中的利刃斩在了灰茧上,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断口。须弥芥首先得空回头,先是看见了身后两座高大的妖兽雕塑,暗暗惊讶后,又看见了那道装饰华丽的大门边,一袭女式古典素衣,白色长发有些凌乱,气喘吁吁就好像刚才经历过一场恶战的女子,一阵恶寒涌上心头。女子的表情充满了紧张与不安,尤其是终于平缓了气息,看清楚了眼前这个意识世界的组成,她冷艳的脸上居然出现了恐慌的神色:“不可能,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师父?你怎么来了?”随着水色鸿气的消散,陈南焱转过身,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诧异表情发问。玄莲被陈南焱的声音从惊讶中拉回了现实,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毫不顾忌威严的大喊:“快!快离开这里!”“离开?”陈南焱还是第一次看见玄莲这般大惊失色,以至于和平时那种淡然而玩世不恭的随性截然相反。这反倒让他提起了警惕,已经到了嘴边的疑问也硬生生憋了回去。虽然真相已经近在眼前,但陈南焱还是不顾一切地抱紧了须弥芥,迈开腿就往玄莲跑去。
但就在他经过两只妖兽雕像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似乎是方才那砍在茧上的一刀被抽取了不少的鸿气,水色的鸿气在地毯上飞快的游走,超过了疾步奔袭的陈南焱,像是有生命一般攀上了雕塑。两尊雕塑瞬间好像被注入了生命力一般,双目亮起了诡异的暗金色光芒,身上的黑色如同蜕皮一样一层一层剥落,露出了暗金色的半透明流光状结构。玄莲脸色大变,还没有来得及喊出声,两束暗金色的光已经一个闪动,挡在了陈南焱和大门之间。陈南焱一个急停,伏低了身子,瞪大了双眼,充满了戒备地看着这两只犹如能量体一般的妖兽甩动尾巴,咧着血盆大口,听着那中气十足的低吼声。虽然比之雕像的巨大,这两只妖兽的体型偏小,但也足有成年雄狮那般健壮。从形状来看,那也确实是两只以狮子为本体的妖兽,其凶悍程度,光是从那极具威胁气息的进攻姿态中就能看出来。
“护体兽魂......”有力地一咬牙,玄莲的表情就像是担心的事终于发生时那般复杂,惊讶混杂着理所当然,难以置信混杂着被迫接受,难看到了极点,“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呢?”她还在思索眼前之事的原因,妖兽却早已按捺不住。其中体型较小的一只率先撑不住气,趁着陈南焱戒备身后的另一只妖兽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四肢紧绷着发力,扑向了陈南焱。陈南焱早已等候多时,水色的御甲不仅将自己尽数包裹,也将怀中须弥芥的要害部位也覆盖上,一个侧身躲过妖兽的扑击,灵活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