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台灯晃入了秦婉的视野,感情上的背叛,还有此刻身体上的疼痛与屈辱,让秦婉流尽了最后一滴理智的泪水。
她抓过台灯手柄,用力地砸向男人的脑袋。
猝不及防的疼痛让宋廷禾“啊”的一声捂着脑袋离开了她的身体。
“操,还敢打我……”
男人抬起刚刚捂住脑袋的手挪到眼前一看,那抹鲜红在手掌中是如此刺眼。
“玛德……”
他拧着眉,狠狠地看向凄婉凌乱的女人。
本就昏沉的酒意在如此刺激下瞬间让男人的理智丧失,眼里的杀意吓得秦婉一个颤抖。
“啊——”
宋廷禾抢过秦婉手里的金属质台灯狠狠地甩在地上,任由台灯与地面撞出巨大的声响。
啪!
女人的脸上又多了一个血红的巴掌印。
这一掌,竟直接打的人耳膜穿孔,头疼欲碎。
“妈的,臭婊子……”
疼痛与眩晕近乎窒息了秦婉的整个世界,宛如玻璃破裂的耳鸣声让她听不清外面的声音。
恍惚间,隐隐传来一道熟悉的尖锐呼喊。
“不要——”
少女打开门,见到房间里男人对女人凌虐般的施暴,一下子红了眼睛。
拔起腿冲了过去,将书包用力甩在男人身上,狠狠地推开这满身酒气的人渣。
“妈——妈!妈你怎么样了……”
“妈……对不起呜呜……我来晚了……”
少女揽过伤的不成样子的女人,豆大的泪珠一颗颗从眶中坠落。
秦婉摇了摇头,耳边的世界仿佛破碎的鼓风机嘎吱嘎吱扇动,什么也听不清,什么也看不清。
但是,她能体会到女儿的关心。
“快……快走……”
失去了理智的男人宛如一只被怒火吞噬了意志的野兽,衣衫不整的样子更是野蛮粗鄙不堪。
“混蛋,既然来了都别想走了。”
“啊——”
这只被彻底激怒的野兽摇摇晃晃地扑上了床,用力拽住了少女的小腿。
“宋廷禾,她是你女儿啊——”
秦婉凄裂的睁眼欲碎,看着男人撕开少女的裙摆,所有的痛觉都抛到了脑后。
孩子是她最后的底线,秦婉在这一瞬间,所有对他的希望都破灭了。
“不——放开我——”
“滚开啊啊啊——”
少女尖锐的哭喊,还有女人时不时扑上去又被甩落在地上的凄冷……
这一幕幕,熟悉的,是她每回在午夜梦里徘徊的痛苦。
对,那时的她年纪小,力气小,什么都弱,什么都反抗不了,连为她母亲报仇都做不到。
她恨死这样弱小的自己了!
“爸——住手!!”
清脆的少年音在门口响起,随后快速穿过女人纤细的身体,直奔混乱的主卧。
“弟弟……”
宋倾欢苍白的脸看到那抹身影的一刹那,死寂的眸子里终于冒出了暗淡的微光。
宋卿逸,是宋廷禾亡妻的儿子,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可却是这样一个纨绔少年,将她从地狱的边缘拉回了人间。
他拽回野兽般的男人,趁此机会,少女拿起烟灰缸狠狠地砸在了男人头上,
直至他软软的瘫倒在床上,再也没有动弹……
“少爷,医生来了!!”
管家压抑着疲惫,匆匆带领宋家的私人医疗团队快步走进房间。
看到眼前的凌乱,他心里痛的难受,却无法不听从那男人的命令。
宋卿逸给医生让开位子,默默挡在少女身前。
“快快,止血带,病人脑部受损,先紧急止血。”
几个白大褂簇拥在昏倒的男人身边,先紧急处理了一下后便将男人撑起背上,快速走下楼去。
还有一个白大褂走到了安静的十分异常的秦婉身边,担忧道:“夫人,抱歉,您需要处理一下伤口。”
却没想到女人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唇,还未说出话来,便虚弱的径直昏倒了过去。
“妈——”
眼前的世界随着灯光的暗下,又变得无比黑暗。
浓稠的夜夹杂着闷燥的痛,在胸口缓缓燃烧。
消毒水的味道随着眼前世界的变亮而越发清楚,刺激。
“咳咳……”
“醒了?”
少女睁开眼,到处都是苍冷的白,那种独属于医院的色调。
护士给她换完药水,看着精神仍旧微微涣散的少女道:“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清冷又微微嘶哑的声音从少女嘴里轻轻响起,“我妈呢……”
护士拨弄着管子上的滚珠,看着药滴流速,顺口道:“宋夫人没什么大事,跟你一样,在医院休养两天就行,比较重的还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