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用她那一双惺忪的睡眼,看到了赵德芳那挂满了一脸得意的笑容。
不过,原本相约好捉弄宫女翠儿一番的赵德芳,在听到了对方发出尖利的声音,也“啊”了一声后,当即也把他给吓了一大跳。让他浑身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的同时,“咣当”一声,提在手上的那一只金盆也就此应声落地。
“殿,殿下,是,是翠儿不好,方,方才惊到你了,”见到又一次被惊呆的赵德芳怔在原地,缓过神来的宫女翠儿,赶紧挪动了一下原本蹲着的身躯,伸手把掉落在身旁不远处的金盆给捡了起来,继而低下头去,支支吾吾地嗫嚅道。
“咳咳,没事,没事。那,那什么,翠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去自己的房间里睡觉,跑到我的房门口睡起觉来了呢?万一身体着了凉生病的话,对你的身体也不好不是。以后呢,翠儿千万要记着我的话,一定要在自己的房间睡觉才是。这一次,我就不责罚你,下不为例,若是再让我发现你不好好的在自己房间里睡,却偏偏到跑去我房间口睡的话,那我可就责罚你了。”醒过神来的赵德芳,忙虚张声势地轻咳了两声,继而故作一本正经地叮嘱道。
正待赵德芳的话音刚落,对面的宫女翠儿便“吖嗪吖嗪吖嗪”地连续打了三个喷嚏。好在宫女翠儿是一个从小被宫女的老妈子精心培养出来的人儿,在打喷嚏时,伸出她的两只红润滑嫩的小手掌把嘴巴给捂得严严实实,生怕自己的樱桃小口中喷出来的口水喷到对面近在咫尺的四殿下赵德芳身上。
不幸被赵德芳眼中的宫女翠儿在打完了三个喷嚏后,让他暗自叫苦不迭起来:都说这打喷嚏,根据打喷嚏的连续次数,用一句顺口溜可以概括为:一想二骂三感冒。意思就是,打一下喷嚏是别人在想这个人,连续打两下喷嚏是这个人被别人骂了,连续打三下喷嚏,那就说明这个人感冒了。而目前的形势对比参照来看,宫女翠儿十有**是有了感冒的苗头和前兆。
好在宫女翠儿在打喷嚏时,用双手捂住了嘴巴,在她看来是怕自己喷出来的口水溅到赵德芳的身上。可是,在赵德芳看来,她这么做在某种程度上讲是切断了感冒的传播途径,并有效控制住了传染源,这让他放下来。
“欧,欧巴,你,你冤枉翠儿了。翠,翠儿可是在半个时辰前就赶过来了,站在门外听候欧巴的差遣。见到房间里没有一丝动静,只有欧巴你轻微的喘息声,便就没有喊你起床。翠,翠儿一个人就坐在门槛靠在门侧的墙壁上等着欧巴你醒来。也,也不知怎得,翠,翠儿只是靠在门侧的墙壁上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心中忐忑不已、浑身瑟瑟发抖的宫女翠儿,在听到赵德芳对自己的这一番指责后,登时,就眼圈一红,几滴泪水夺眶而出,嗫嚅着为自己声辩道。
见到宫女翠儿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再加上她为自己鸣不平的这一番话后,让赵德芳突然感觉有些无地自容起来。自己身为一个六尺男儿,竟然天天要被一个睡不醒的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片子喊起床,确实是有些不应该。
况且,赵德芳又听到那一脸委屈、梨花带雨的宫女翠儿,冲着他一口一个娇滴滴地喊着“欧巴”,前世在米国留学时一心想泡他们班里的公认班花——一个韩国妹子,最终有些胆小又胆怯的他却没有勇气说出口。而今,能够在一千多年前的古代,听到一个娇小可爱的黄毛丫头叫他“欧巴”,只能够过过嘴瘾而已的他,感到全身都要酥麻了。
“那什么,翠儿妹妹,是,是我方才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你了,是,是我的不对,我,我向你道歉。你,你别在哭了好不好?”赵德芳只是看那了几眼到默默流泪的宫女翠儿,就有些心思手软了,便赶鸭子上架一般地说起了抱歉。
待赵德芳抓耳挠腮了一番后,略微顿了顿,见到宫女翠儿手中端着的那只空空如也的金盆后,便话锋一转,继而晒然一笑,说道:“翠儿妹妹,你欧巴我这一大清早起来还没有洗漱呢,你既然已经醒来了,那就劳烦翠儿妹妹你多哭一会儿,把你手中的那只空盆放在身前,给你欧巴我哭出半盆水来,我正好可以用来洗把脸。”
“欧——巴,你又在取笑人家了。翠,翠儿赶紧打水去,欧巴你稍等片刻,翠儿去去就来。”方才还在心里委屈不已的宫女翠儿,挤眼抹泪了一番后,突然听到赵德芳这一番调笑的话后,当即就破涕为笑,拿出手绢擦拭了几下粉嫩的脸颊上挂着的两道泪痕后,便突然站起身来,羞臊了红了半边脸,腾出一只手捂着红彤彤的脸颊,轻嗔着说道。
待站起身来的赵德芳,目送着前去给他打水洗脸的宫女翠儿走远了,伸了一个懒腰的他,正待要转身回屋之际,突然听到左前方大抵有半丈之远的那一棵高耸入云却梧桐树方向,时断时续地传来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不过,让赵德芳颇为新奇的是,这叽叽喳喳的声音,又跟他在前世见到过的那些个麻雀和黄鹂有些不同。尤其是麻雀的叫声,听起来令人感到聒噪不已,黄鹂在春天的叫声还算动听。不过,此时此刻,这时断时续的鸟叫声,在他听来确实如此的悦耳,如此地让人心神愉悦。
可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