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朕听说你有一女,芳龄十八?”
傅智渊扶起跪在地上的宰相章平成,下朝之后,他专门留下宰相谈话。
他刚刚登基三年,因为要守孝三年,后宫一直空荡荡的,皇太后早就已经着急他的婚事,要为他选一位皇后。
而,傅智渊早有打算。
章平成年事已高,家中也只有一儿一女。
因为大雍朝的规矩,一户人家,只能有一人在京城做官,其他的想要做官,只能外放。
因此,平日里就妻子和女儿陪着自己。
今日皇帝提起女儿,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是,臣家中是有一女儿,今年刚好十八。”章平成擦擦额头的汗,在心中祈祷,可别真的是自己心里想的可能……
“母后一直想为朕挑选一位皇后,爱卿人品贵重,家风优良,想来女儿也不是差的,朕已经决定,封爱卿之女为皇后!”
傅智渊一句话,本站起的章平成吓的又跪在地上。
“皇上,不可啊!臣家中女儿顽劣,脾气不好,当不得皇后之位!”
章平成脑海中浮现起自家那个女儿,发现他在偷喝酒,揪着他的耳朵,拎进祠堂跪着,让他好生反省……
还有提着鸡,熟练的拔毛,一刀割喉……
章平成不忍再想下去,皇后是一国之母,岂能儿戏?
他自知,自家女儿那个样子,是当不得什么一国之母的!
“无碍,等皇后进宫之后,朕定然会待她极好,不会惹她生气的,再说,朕话已经说出,如何能收回?”
傅智渊觉得,定然是宰相舍不得女儿,想推脱一番,说的话,也容不得宰相拒绝。
想将这么好的女儿藏着?想的美!
“皇上,你真的想好了?”章平成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反正他也愁女儿的婚事,一点都没有宰相嫡女的样子,若是嫁入皇室,也应该能省下嫁妆。
再说,他觉得,好像自家女儿也不吃亏,到时候皇上反悔想废后,估计也晚了!
“爱卿,你为国为民,实在辛苦,朕心中有愧,你放心将女儿交给朕,定然不会亏待的。”
傅智渊又扶起宰相,又说道:“你年事已高,要保重身体,你活着,便是大雍朝之福,便是百姓之福!”
章平成忍不住流下泪水,抹抹眼泪,说道:“有皇上才是,臣当不得皇上如此看重。”
说完话,望向窗外,看看时辰,糟了,今日是发俸禄是时候,一会儿发俸禄的老头就要回家吃饭啦!
“皇上,时辰不早,臣就不多留了,还要给家中报信。”
章平成匆匆找个理由,得到他的点头同意,这才离开。
宰相府后院。
“娘,我炖了鸡汤,鲜的很,快给喝了。”
章安楚端来一碗鸡汤,她的母亲正在床榻上躺着,再看屋中的摆设,哪里能称得上是宰相府?
破桌子破椅子,一看就是用的有年头了,都包浆了,就连床帘都打着补丁!
“你爹呢?怎么还没回来?”躺在床榻上的安氏伸着头往外瞅,手中还拿着手帕,上面还有血。
“别管他了,爱回不回。”章安楚一提她爹就恼火,用勺子盛出鸡汤,亲手喂娘喝鸡汤。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今天你爹发俸禄,你可要陪我好好演,这一回,必须让他把身上的俸禄掏出来!”
安氏还小心翼翼的瞅着门外,别让那死老头子听见了。
“好好好,先把这鸡汤喝了。”章安楚的勺子又凑到她嘴边,安氏才喝上一口。
“你爹这个人,都做到宰相了,你再看看我们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再看看人家,一个知县都富得流油,在看看你,头上就一个破木簪子,再看看人家府上的丫鬟都看起来比你像主子。”
说起这个,安氏没完没了,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
“回来了回来了,快,快准备好!”安氏将她推向一边,自己盖上被子,装作奄奄一息的样子。
“老婆子,我回来啦!”章平成看向屋内,安氏躺在床榻上,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咳咳……”安氏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两声。
“娘,你这是怎么了?”章安楚接过安氏递给自己的手帕,瞪大了双眼,说道:“娘,你怎么咳血了……”
“啊?咳血了?我来看看。”章平成紧张起来,赶忙来到床榻前。
安氏给章安楚使着眼色,让她赶紧接着演,别停!
“爹,快给我些银子,我去请大夫过来给娘瞧瞧。”章安楚装模做样的的抹着眼泪,声音哽咽。
章安楚一提起银子,章平成便提起警惕,看看躺在床榻上的老婆子,又瞧瞧自家女儿。
老婆子演戏竟然连粉都不舍得擦,脸色可好的很,女儿更是好样的,哪有什么眼泪?
他这就明白,这两个人合起伙来让自己